叶朝鹏不可置信地看着纪瑜安,仿佛纪瑜安在对他讲着天大的笑话。她嘴角的讥笑分明是对他的嘲讽,这抹讥笑瞬间令他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扫地,他气得火冒三丈指着纪瑜安就要教训一通。 “你母亲没教过你礼貌吗?我是你父亲,你对我都这样的不尊敬,更何况是对别人!难怪你会成为第三者,抢你妹妹的未婚夫,害她伤心难过,结果呢你自己倒是开心享乐,简直就是自私自利!” 纪瑜安沉默地听叶朝鹏说完所有对她的指控,眼底的嘲讽毫不掩饰地展露给叶朝鹏。 “你是怎么还敢提到我母亲的?” 纪瑜安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前几日在警察局里听见何阿姨说,关于二十几年前她母亲怀孕时受到的一切伤害,而他叶朝鹏今时今日还在她的面前提到她的母亲。 “我提你母亲怎么了?她比你优秀太多了,既端庄又温婉,在你身上却根本看不见她的影子。” 叶朝鹏被纪瑜安的嘲讽激怒,开始口无遮掩了起来,完全没有管谢靳言也还在他们的面前。 “是啊,我母亲既端庄又温婉,可却架不住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荡妇,还是专挑有伴侣的床上爬。” 纪瑜安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可她说的就是一直以来她想说的事实,叶朝鹏就是花花公子爱在外面沾花惹草,方静艺就是一个勾引别人男朋友的荡妇。他们能用不堪的词来形容她无辜的母亲,她这样说也已经给了叶朝鹏面子了。 叶朝鹏闻言脸色一变,他可没觉得纪瑜安给他面子了。纪瑜安话里话外都是对他这个父亲的指责,甚至无所顾忌地添油加醋,毁坏他的形象。 “好呀,人家也没说错,你纪瑜安就是个没人教的野孩子!今天就让你的父亲我,好好教教你,到底什么是尊敬师长,谦逊有礼!” 叶朝鹏说着,就要朝纪瑜安上前来,在靠近纪瑜安的时候扬起了自己的手掌。 纪瑜安根本没有任何躲闪,她很想知道叶朝鹏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十二年前明明是他说着他们毫无关系,让她不要再来纠缠他的生活,即使她苦苦哀求叫他爸爸,让他去见见病重母亲的最后一面,他也丝毫没有松口,就是硬是不肯去。 如今因为她和谢靳言在一起了,让本应该和叶家有婚约的叶家成了笑柄,还失去与谢家更进一步合作的目的。这时候叶朝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说要找她有话对她说,怎么能不让她猜到叶朝鹏的动机呢? 要么离开谢靳言,要么回到叶家去当他的女儿,这样他又能成为谢靳言的岳父了—— 毕竟十二年前让她别叫爸爸,现在却以她父亲的名义自居。 教教她? 怎么?成为了她父亲还要打她不成吗? 她在心里默默地揣测着,等待着叶朝鹏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 那个巴掌就快要落在纪瑜安的左脸时,被谢靳言一把拽住,重重地往后甩。 叶朝鹏被谢靳言的动作弄得重心不稳,险些站不稳要摔跤。 “小谢,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父女俩之间的事情,你应该不会这么没礼貌来插手别人的家事吧?” 叶朝鹏气恼的瞪着完全不给他面子的谢靳言,谢靳言刚刚推他的那一下根本就没有收敛自己的力气,一副不把他推倒在地不罢休的架势。刚刚他没有摔倒,他分明看到谢靳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就更加生气起来。 谢靳言无论怎么样,都逃不出他叶朝鹏的手掌心,不管是跟叶以柠也好,还是喜欢纪瑜安也罢。总之,谢家和叶家这门亲事必须要结上,不然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的。 “父女俩?”谢靳言的嘲笑地轻笑出声,看向叶朝鹏的目光里完全不是看长辈的眼神,而是像极了叶朝鹏看侍奉下人的模样。“她姓纪,是纪家的孩子,不是私生女,更不是你的孩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要离开了,麻烦你让一让。” 叶朝鹏脸色暗沉地看着纪瑜安,她面无表情的目光也不放在他的身上,那个样子跟当年来找他喊爸爸是截然不同的。当年的那个小女孩长大了,现在翅膀硬了,知道如何忤逆她的父亲了。 “不管怎么样,没有我就不会有纪瑜安,我始终是纪瑜安的父亲。” 叶朝鹏话音刚落,纪瑜安就抬脚想从叶朝鹏身边经过,被叶朝鹏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我在跟你说话,你现在想走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来找你的事情还没说,你母亲到底有没有告诉你礼貌二字怎么写?真搞不懂那样好的女人,怎么就会有你这种女儿。” 纪瑜安只要听到叶朝鹏谈及她母亲,就会想起何阿姨说的他们的过去,就无法忍受地一下子甩开了叶朝鹏的束缚。 “你不配提起我的母亲,她能同意我改名换姓就是早已把你抛之脑后,你怎么还有脸提她呢?” 这是不亚于刚刚谢靳言的力气,叶朝鹏再一次重心不稳要摔倒,但他还是死死地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才让自己没有在这两个年轻人面前尴尬丢脸。 “行了!纪瑜安,我没空跟你玩文字游戏,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你爱去哪就去哪——” 叶朝鹏的后半句还没说完,纪瑜安已经打断了他。 “可是我没有兴趣听你说话,你要说什么都收起来吧,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还有,你也不是我的父亲,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这样。” 纪瑜安趁着叶朝鹏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拉着谢靳言的手就往外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身面朝叶朝鹏。 “请你出去,这里是私人办公室,如果丢了东西我会报警。” 叶朝鹏听到纪瑜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