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农疑惑:“何为钓鱼执法?”
云舒解释道:“既然那伙人行踪不定,不如就以鱼饵相诱,引他们出现。”
只是云舒越解释,庞农越不解,“咱们这又没河,鱼饵怎么用啊?再说,万一他们不吃鱼呢?”
云舒:“……”
好在萧谨行瞬间就明白了云舒的意思,他沉默片刻,道:“此法可行。”
庞农呆住,不明白钓鱼怎么就可行了,但既然殿下和将军两个聪明人说可行,那就可行吧。
他还是少动脑子好了,这些人的歪歪绕绕,实在不适合他这种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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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一支一百多人的商队排成长长的一列,自西州出发,往沙州的方向而去。
这支商队里,有二十多辆马拉车,车上的货物垒得高高的,用黄褐色的油布遮盖着,除此之外,驮人驮货的马和骆驼还有不少。
远远地就能发现,这支队伍人数虽然不算特别多,但是货却不少。
队伍最前方,戴着阔沿帽、面遮布巾的少年,正是云舒。
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春天,但是西州这片早中晚的温差已经很大。早上还冷得恨不得抱着暖炉子窝在被窝里,中午的大太阳,就晒得云舒脑袋都开始发晕。
他第一百零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要提什么钓鱼的事,现在他不是鱼饵,而是那条被晒干了的鱼!
庞农在西州呆得久,早就适应了这边的气候和温度,这会儿打马跟上晃晃悠悠的云舒,有点着急道:
“殿下,咱们慢悠悠都走了两天了,眼见马上就要到沙州地界了,那伙人怎么还没有出现啊?”
云舒被晒得直想打瞌睡,一边眯着眼补觉,一边回道:“着什么急,胡老板他们是在沙州遇的袭,说不得我们也得到沙州去。”
“啊?”从云舒这边得到这样的答案,庞农转而看向与云舒并排前行,但精神状态明显不一样的萧谨行。
殿下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啊?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急躁了?
几人慢悠悠地走着,很快就越过了西州与沙州的交界。
这一片地虽然属于沙州,但是沙州的守军却很少过来巡视,毕竟沙州城才是重中之重。
沙州地处险要,是西域进入中原的必经之地。只要守住了作为咽喉之地的沙州城,那就守住了通向中原的第一道防线。
沙州百姓大部分都住在沙州城内,一小部分住在沙州以东的沿途绿洲上。至于沙州城外,那是一片荒漠,巡不巡视差别不大,反正那里也没人住。
这是萧谨行攻下西州之前,沙州维持了几十年的策略。
而现在这道防线之外,又有了西州,所以对抗北地大军的压力,立即给到了西州,而不是原先处于前线的沙州。
西州因为经常受到突勒袭扰,所以日常巡视频繁,这就让那些几百人的马匪舍弃了西州,转而选择在沙州动手。
然而进入沙州走了十多里后,仍旧没有遇到马匪,庞农又开始着急,“他们不会不来了吧?我们总不能真的去沙州做生意吧?”
云舒老神在在,
“这条路上除了东来西往的商队外,几乎无人经过。对那伙马匪来说,肥羊太少啦。
每一个路过的商队,都不能轻易放过,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下一支人数合适,可以肆意欺辱的商队什么时候来。
饿了这么久,我们这只肥羊,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云舒的话音刚落,萧谨行立即做了一个手势,随即一名伪装成普通护卫的侦察兵,立即翻身下马。
他下马之后,伏地贴耳,片刻后,起身道:“禀报将军,有一队人马过来了,听声音应该有两三百人!”
云舒再一次感叹这些古代侦察兵的厉害,还没看到人,光听声音就能分辨出对方有多少人。
呃,萧谨行也挺厉害。
他还什么都没听到呢,对方就已经发现有人过来了。
怪不得能带兵打仗,确实有好几把刷子。
萧谨行转身抬了下手,整个车队令行禁止,立即停了下来。
“有敌袭,保持警惕!”
闻言,已经无聊了两天的人,俱都精神一震。
原先还散散乱乱的队伍,顷刻间换了一个精神状态。
明明所有人都没有其他的动作,但就是让人感觉他们不一样了。
看得云舒惊奇连连。
这就是军人的战斗素养吗?
萧谨行这边假装没有发现敌人,命令大家继续前行。
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转瞬间双方的距离只剩下六七里地。
这个距离还是太远,萧谨行令人加快赶车的速度,做出想要逃跑的样子。
一见到这支商队就算逃跑,也要拖拽着马车,舍不得放弃货物,马匪的眼里,凶光更甚。
“大哥!我们这次撞上肥羊了!”
“冲啊!”
喊杀声夹杂着马蹄声,震得人心乱颤,云舒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这方的人,到底能不能顶住。
毕竟一百多对三百,还是骑兵对步兵,怎么看胜算都算不上大。
云舒转头看向萧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