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短短四五百米的距离,可对于看起来瘦弱又文质彬彬、常年缺乏运动的画家杜臣则来说,背着一个大男人走这么远的距离,真的赶上让他跑一万米了。
三人回到池家老宅的,院落里的徐管家看到池慕寒被人背了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忙上前担心的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你是哪儿不舒服了吗?我这就去找老李……”
“徐叔,不用,”夜浅拉住了徐管家,温声笑着摇头道:“这边没事儿,就是池慕寒刚刚出去做复健,走的太远了,回不来了,所以辛苦我们臣则弟弟给背回来了。”
徐叔松了口气,杜臣则将池慕寒放在了院落中的轮椅上,两腿不听使唤的蹲坐在了地上,累的满头大汗,一张脸都被憋红了。
徐管家给杜臣则递了张纸巾道:“杜先生,真是辛苦你了,看你这一头的汗,累了吧,快上楼去休息会儿吧。”
杜臣则站起身,还不等说什么,池慕寒就已经先一步道:“徐叔,你倒是小瞧我们杜老弟了,你看他这么年轻,又这么结实,背着我走这点儿路,就是小菜一碟。”
夜浅也在一旁跟道:“是啊徐叔,我刚刚看
臣则弟弟把人背回来,走的可溜了,他毕竟年轻,累不到的,对吧,臣则弟弟?”
杜臣则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明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却只能忍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的道:“对,我到底是比池先生年轻,没那么弱。”
池慕寒听出了对方在说自己弱,可他半分都没生气,反而道:“的确,年轻就是好,这样,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明天早上,我还打算去出去散步做复健,到时候我还想辛苦臣则弟弟跟我一起去。”
杜臣则一听,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明天怕是不行,我明天得画画。”
池慕寒道:“画画也不能画一整天,总要出去透透气的,那我就不急着早上去了,你哪个时间段合适?我等你一起。”
杜臣则:“……”
这人是听不出自己在拒绝他吗?
夜浅道:“是呀,臣则弟弟,天天画画对身体不好,到时候你也权当跟你姐夫一起出去锻炼了吧。”
姐夫个鬼!
杜臣则没法儿拒绝,只能应道:“那……我明天早上陪池先生一起去吧。”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后悔住了进来。
这哪儿是来给让池慕寒添堵的,分明是自找苦吃嘛。
接下来的一周,池慕寒算是彻底盯上了杜臣则。
除了让杜臣则陪自己去锻炼,每天让他把自己背回来之外,他还多了些新花招。
比如开春了,该把花棚里的花儿都搬出来了。
夜浅是女人,力气小,徐叔、李叔还有厨房阿姨年纪大了,干这种重活儿不合适,所以池慕寒就边夸着,边让杜臣则一个人,将当年爷爷种的满温室花房的花儿都搬了出来。
当天晚上,杜臣则腰酸背痛,找借口出门去按了个摩回来,这才勉强能躺下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池慕寒又以一些花儿似乎不适合放在露天养为由,让杜臣则把那些花儿又搬回了温室花房。
杜臣则是真的累的有些吃不消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他主动道:“浅浅姐、池先生,我今天就打算离开了。”
池慕寒一脸纳闷的道:“怎么要走了?是住在这儿,我和你浅浅姐对你招待不周,让你住的不开心了?”
杜臣则:“……”
招待周不周,你心里没数儿吗?
不过他嘴上却道:“不是,画展还有一周的时间
就要开始了,我得去画展那边的酒店入住,跟主办单位商讨细节,这毕竟是我在国内的第一个画展,我很重视。”
“这样啊,”池慕寒表现出一脸惋惜的样子道:“那你办完画展,若是不想回星洲可以继续来我家住,这些日子,你在这里住习惯了,忽然说要走,我还有些不舍得呢,浅浅,你说是吧。”
夜浅是真服了池慕寒这个老六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的一本正经的,他不笑场,自己都有些憋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配合道:“是啊,臣则弟弟,你是杜老师的孙子,我很欢迎你以后再来我家做客的。”
杜臣则看了夜浅一眼,低头边吃饭边道:“这……以后再说吧,我不确定画展之后,我还有没有别的工作安排,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再来做客。”
夜浅道:“好,那你随时通知我们吧。”
吃过饭后,杜臣则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行李。
他从楼上下来跟两人告辞,池慕寒道:“浅浅,我这行动不便,你帮我去送送杜老弟吧。”
“好,”夜浅帮杜臣则安排了司机送他。
她把人带到了车库,杜臣则拉开车
门,要上车前,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夜浅。
夜浅面上始终带着和善的笑容,问道:“怎么了吗?”
杜臣则凝眉,问道:“池慕寒这几天,是故意在耍我的吧。”
夜浅:“……”
原来不傻!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