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启禀太后。” 魏谦躬身禀道,“后宫的娘娘们,还有诸位王爷和王妃都来了,就在乾清宫外候着呢!” 宣武帝拧眉,“他们怎么来了?” 惠妃上前福身,“启禀皇上,是妾身让他们来的。” “妾身奉旨,暂管六宫,听闻陵王妃与侍卫私逃,并于城门口被俘……” “惠妃娘娘可真会说话!”沈南烟厉声打断,“被你这么一说,我就从单纯的离家出走,变成与人私奔了?” “放肆!让你说话了吗?简直目无尊长!” 宣武帝在太后身旁坐下,冲惠妃扬扬下巴,“你继续说!” 沈南烟被气得身形明显发颤,慕容澈不动声色地握紧她的手,轻声安抚,“别怕!让她说!” 惠妃心中窃喜,看来这个沈南烟彻底成弃子了! 她就不信,那么多只眼睛看着,她与那个侍卫一同出现在城门口,举止亲密,皇帝和太后还能没底线地纵容她! 哼!皇家也是要脸面的!纵使她医术绝伦,有旷世之才,今日也难逃一死! 收敛心神,惠妃继续道,“妾身以为这是后宫之事,没想到陛下会亲自过问,怕自己处置不当,遂叫来诸位姐妹和王妃们前来出出主意……” “不知道朕会亲自过问?”宣武帝挑眉,“但知道让他们在乾清宫外侯着?” “妾……” “魏谦。”宣武帝沉声道,“既然来了,让他们都进来!” “是。” 很快,男男女女一大群人,乌央乌央地涌进乾清宫,在院中跪地叩首: “吾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等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等了半天,皇帝也不说平身,顶着小雨,大家就那么趴跪在地上。 “既然惠妃现在管着后宫,那哀家也听听,依你之见,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 “回太后,按照宫规,后宫嫔妃乃至宫女,擅自逃跑,是死罪。” “王妃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现在满金陵城的百姓都知道,陵王妃不仅私逃,身边还只带了一个年轻侍卫……” “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太后望向众人,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 见无人应声,皇帝摸了摸鼻子,“母后,朕认为惠妃所言不无道理。” “但陵王妃之前毕竟救过您,还帮了朕不小的忙……” 他扫了眼石阶下的人,眸中突然闪过一抹异色。 “今日贤妃竟然也来了?你一向寡言,朕倒是很想听你说两句!” “是。”贤妃起身,垂眸应道。 “皇上,妾身认为,有功当赏,有过当罚,王妃固然有错,但念其是初犯,应从轻处罚。” “贤妃妹妹此言差矣,陵王妃今日所犯之事,就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是要沉塘的……”跪在一旁的淑妃道。 “既然这样……同意陵王妃死罪的站到朕这边,觉得陵王妃罪不至死的站到太后那边。” 跪了一地的人超过一半都站了起来,各自站队,还有一部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看向三皇子,“代王,你和代王妃为何还跪地不起?” 代王:“禀父皇,儿臣早已开牙建府,这些事儿……轮不到儿臣掺和!” 宣武帝怒拍扶手,“不掺和?那你来干什么?看你兄弟的热闹?” “大家都来了,儿臣不来……不好!”代王语气多少带点儿无奈和委屈。 “父皇?”沈南烟眼里尽是散不尽的雾,“您不能光听他们说……” 宣武帝狠狠瞪了她一眼,“行,那听你说,你好好说!” 沈南烟跪直身子,掷地有声,“自儿臣嫁入陵王府,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大婚之日的三十刑杖,陵王殿下的不信任,随时都可能挥向儿臣的拳头,到现在都是儿臣脑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陵王府的暗牢里,现在还放着从儿臣脸上扒下来的,定了型的桑皮纸……” 沈南烟字字泣血,慕容澈听着,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这些生死关卡,儿臣都挺过来了……入了宫,儿臣本以为可以得到父皇和皇祖母的赏识,可以得到你们的庇护……” “可我等来的却是没完没了的为难与陷害,好像每个人都对我都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沈南烟挣开慕容澈的手,用力抹了把脸。 “那日在东宫的佛堂里,儿臣就在想,我逃得了一次,逃得了两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