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萧婉婉必死无疑时,沈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一掌劈向沈南烟的后颈…… 短剑咣当坠地,沈南烟整个人向前栽去,被沈执一把捞进怀里。 他正欲将人打横抱起,抱夏立刻就冲了上去,抢先一步将人抱了起来。 沈执余光横了眼抱夏,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腹,转身退到一旁。 宣武帝抬手使劲儿揉着太阳穴,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往太医院送?” 魏谦躬身问,“皇上,陵王妃也要送到太医院吗?” 他都气糊涂了,把她俩放在一起,等这丫头醒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送陵王妃回陵王府,没有朕和太后的旨意,不许她靠近太医院半步!” “是!” 苏嬷嬷姗姗来迟,刚到长春宫门口,就看见两支队伍,分道而行,她匆匆瞥了沈南烟一眼,就赶紧进去寻皇帝了。 “奴婢参见皇上!”苏嬷嬷福身,“太后命奴婢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朕也是刚来……”宣武帝将手背到身后,叹了口气,“嬷嬷随朕一起进去看看吧!” “是!” 即使绕过满地尸骸,宣武帝还是弄脏了崭新的龙靴,他回头看着自己踩下的一串串血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心紧紧拧起。 “皇上?” “……” 苏嬷嬷开口打断了皇帝的思绪,紧跟在他身后进了耳房。 随行的太监掀开覆在采薇身上的红色宫装,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瞬间映入几人的眼帘。 见皇帝被惊得愣在原地,魏谦急忙找了条被子,将采薇的尸身盖好。 他退到皇帝身侧,躬身劝道,“皇上,您最近忧思过度,夜里难以入睡……还是不要看了!” 苏嬷嬷沉声低语,“怪不得陵王妃反应如此激烈……” “太后最恨此等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之事,若是被她看到这场景,怕是今日长春宫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宣武帝双拳紧握,大步迈出耳房,厉声大喝,“来人!皇后无能,屡屡犯错……立刻打入冷宫!” 闻言,皇后猛地抬头,却不敢说半句辩解之词。 “魏谦,你亲自去趟翰林院,让他们尽快拟定废后诏书!” “是。” 宣武帝负手立在石阶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猩红,嗅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惶然开口。 “嬷嬷,你说当年陵王看到的,是不是和朕一样的景象?” 苏嬷嬷退后一步,躬身道,“还是有所不同的……” 宣武帝别过头去看她,就听苏嬷嬷继续道: “皇帝如今已近天命之年,见惯了大风大浪,而当年的陵王殿下,只有五岁!” “长春宫今日死去的宫人,尚不及当年关雎宫被杀人数的一半,且都与皇帝并无交集!而当年皇帝所杀之人,对于陵王殿下而言,都是最亲近之人……” “眼下这血腥的场景,若令皇上有所不适,皇上大可以回去喝几碗安神汤,听人讲讲经,与人论论道,而当年的陵王殿下……” 宣武帝神色黯然,“嬷嬷,朕,真的做错了吗?” “哎!”苏嬷嬷叹气,“皇上,您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就算老奴今天僭越了,也要多说上一句……” “推己及人,皇上还是不要对陵王殿下太过苛刻了!” …… 三日后。 陵王府,上林苑。 抱夏和云柒站在沈南烟卧房外,时不时地开口劝上几句: “主子,自从您醒了,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的,这样身子会垮的!” “人死不能复生,您能做的都做了,别太自责了!” “主子,采薇的身后事,是太后宫中的苏嬷嬷亲自操持的,改日奴婢带您去看她……” “……” “死?谁死了?”慕容澈试了几次,终于勉强掀起眼帘。 待眼前的模糊散去,就看见沈南烟瞪着眼睛,摊开手脚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里衣…… 什么?沈南烟死了? 慕容澈心中一凛,挣扎着想要下地,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想必是那些个麻醉剂还是镇静剂的,药效还没散尽! 环视四周,慕容澈见插在他身上的那些管子都没了,猜测沈南烟布下的那些毒烟应该也收起来了。 他想叫人,可试了几次,却连嘴都张不开…… 无奈,慕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