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知今年二十有五,如此年轻就能当上太医院院判,自然不是只凭一身医术,此人通透圆滑着呢。 他知道沈南烟想问什么,躬身回道,“在下此举,实属迫于无奈,还望娘娘见谅。” 也就是说,他确实是为了萧婉婉的事情来的? 沈南烟刚想开口撵人,就听他不疾不徐地继续道,“不过娘娘不必为此烦心,您若是不问,在下也没想提起旁的……” 听他这么说,沈南烟觉得更奇怪了,不为这个,他天天把马车当家,整日守在陵王府门口一呆就是一天?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冷声道,“随本妃去楼上看看吧!” “是!” 这座门面是个二层带后院儿的小楼,沈南烟当初准备逃跑时,连沈家老宅都卖了,唯独这里来不及转手。 二楼的面积虽然比楼下小,但是多了个阁楼,还有一个近十平方丈的露台,站在那里便能将后院儿的景致尽收眼底。 “云柒。”沈南烟轻声细语,“一层售药,二层留着咱们自己住……后院儿的房屋好好修缮一下,用来制药。” “把那些花花草草也拔了,回头种些草药。” “是,属下即日就开始寻人布置。” “抱夏,贴些告示,该招人得招人了,这个药房一个月之内必须开起来!” “是。” 顾玄知有些发懵,刚才不是还问他的意见吗?这会儿就都安排好了? “行!差不多了,咱们去别处逛逛!”说完,沈南烟看都不看顾玄知一眼,转身就往楼下走。 “娘娘?”顾玄知有些看不透她,索性主动开口,“只要是您想知道的,在下定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不好奇萧婉婉的情况是假的!只是问,还是不问……沈南烟还没想好! 她只稍稍停顿了一瞬,就继续往楼下走…… 算了,她这边刚跟慕容澈闹掰了,这会儿再去惹皇帝生气,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娘娘,您刺中萧姑娘那一刀,并未伤及肺腑……她之所以新伤不断,一直昏迷不醒,其实是各方势力纠缠所致。” “每日都有人偷偷潜入太医院,有的人要她生,有的人要她死……” “在下近日来一直守在陵王府门口,除了不想被过多地牵连其中,确实是有私心的!” 沈南烟驻足回首,顾玄知正色道,“在下敬佩娘娘的为人,崇拜娘娘的医术……” “恳请娘娘,收玄知为徒!”他咚地跪到地上,叩首不起。 “……” 这个走向,是沈南烟万万没有想到的! “本妃不收徒弟!”她冷声道。 “娘娘!”顾玄知不甘心,语气极尽诚恳,“若不是担心皇上误会家兄结党营私,在下早就去陵王府拜访您了!” “只要您肯答应收在下为徒,让顾某做什么都可以!” “……” “所以你才不肯留在宫中,为婉婉潜心医治?”沉闷的质问声中,一道纤薄的身影,从楼梯处缓缓进入众人视线。 “太子殿下?”沈南烟勾唇笑得讽刺,“哦不!本妃该唤你一声郢王殿下才是!” 慕容深脸色十分难看,除了愤怒,还多了几分厉色,“放肆!不管本……王是何身份,你都该向本王俯首,问安!” “呦!本妃见了太后和皇上都不用问安,你一个落魄的亲王……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沈南烟阴阳怪气的话,本就让慕容深觉得刺耳,在看她那副鄙夷的表情,更令他恼火。 “既然陵王无能,纵得陵王妃这般没规矩,本王身为他的兄长,今日便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来……” “人”字没等说出口,抱夏已经将两张金牌,递到了沈南烟手里。 她捏着那金灿灿的牌子,歪头在慕容深眼前晃了晃。 “郢王不会不认得它们了吧?” 沈南烟在慕容深面前,端着王妃不该有的架子,从容地向他步步逼近。 “大胆郢王,见令牌如见皇上,如见太后,还不跪下?” 慕容深定在原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眸中杀意毕现…… 云柒察觉到危险,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到底是快对方侍卫一步,将剑架在郢王的脖颈上。 与此同时,大批穿着寻常百姓衣物的高手,齐齐涌入二楼,将各个出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哼!”慕容深勾起半边唇角,很是得意地道,“沈南烟,你不会以为,本王会单枪匹马来寻你吧?” 来之前,他本不想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