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府,上林苑。 书房里,慕容澈听着影卫的汇报,面色愈发阴沉。 “……” “禀王爷,沈执是最后到的,他亲自带人将郢王抬到了宫中。” “说完了?” “是。” 慕容澈拿起手边的镇纸,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废物!你们都是本王精挑细选,费尽心力培养起来的,竟能让那么多杀手靠近她?” “王爷息怒!”黑衣人重重叩首,“郢王的人武功高强,轻功了得,属下们离得太远,这才疏忽了,请王爷责罚!” 这次要不是云柒反应快,她未必能全身而退,不能这么一直暗中跟着。 对!药房! “挑几个得力的手下,最好是略懂医术草药的,让他们来见本王!” “是。” 黑衣人刚直起身子,又听慕容澈问,“王妃现在人在何处?为何还不回来?” “王妃她……”犹疑了一瞬,黑衣人垂首道,“王妃与顾院判一见如故,眼下正在他府上做客。” “一见如故?”慕容澈拧眉,沉声问,“怎么个一见如故?说来听听……” “是!” 黑衣人全程低着头,平铺直叙,“处理完郢王的事,出了店面,顾院判便带王妃去了成衣铺子,为王妃买了新的衣裙和珠钗。” “晌午,王妃穿着新买的衣衫,与顾院判去了醉仙楼……” “她喝酒了?”慕容澈瞬间挺直脊背,略显慌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没有!”黑衣人忽地抬头,对上慕容澈阴鸷的冷眸,莫名有些紧张,提高音调道,“顾院判给王妃斟酒,都被抱夏挡了去,王妃滴酒未沾!” 慕容澈靠回椅背,暗自点头,该说不说,抱夏是个可靠的! 黑衣人继续道,“用过午膳后,顾院判就一直陪着王妃逛街,王妃貌似很高兴,买了许多小玩意儿,云柒每次想付银两,都被顾院判抢了先……” “胡说八道!”慕容澈拍案,青筋暴起,“王妃一向为人谨慎,又怎会对初次见面的人放下戒备,展露笑颜?” “王爷息怒!”黑衣人扑通跪地,“审讯时,属下听郢王的贴身护卫说,顾院判跪求王妃收他为徒,王妃本来不肯,对他很是冷淡。” “后来,顾院判大概是为了向王妃示好,连踹两脚,将郢王踹跪在地……王妃这才对他亲近起来!” 桌案下,慕容澈双拳越握越紧,隐约有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传出…… 过了许久,他幽幽开口,“离王离开金陵也有一阵子了,他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本王不放心,你亲自去他封地走一趟……” “……”不是在说顾玄知吗?怎么又扯到六皇子身上了? 慕容澈盯着不远处的黑衣人,声调越来越大,“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是!” 出了书房,黑衣人使劲儿甩了自己两巴掌。 活该!让你没事儿找事儿!王爷问话,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瞎添什么揣测之词? 屋内,慕容澈紧抿着唇,眸底满是戾气。 顾玄平这个弟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整日在金陵城招蜂引蝶…… 现在倒好,勾人勾到他头上了! “阿嚏——” 招蜂引蝶的顾玄知正给沈南烟倒茶,冷不防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吓得一旁昏昏欲睡的小猫腾地跃到半空中,继而飞奔出书房。 “王妃恕罪,我平时不是这样的!”顾玄知很是尴尬,纳闷地嘀咕,“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无妨!”沈南烟勾唇,“你别叫我王妃了,也别叫我娘娘……” “师父!”沈南烟话没说完,顾玄知就扑通跪了下来,“师父在上,请受……” “你在这样,我走了啊!”沈南烟瞪大眼睛,一脸无奈,“四下无人时,你可以叫我沈大夫或沈掌柜。” “是。” 顾玄知神色明显低落下来,看了眼完全落下去的日头,他试探地问道,“娘娘,要不要留下来用晚膳?” 怕沈南烟拒绝,他急忙道,“娘娘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今日听您讲了许多医案,顾某受益匪浅,只是想向您表达下谢意!” 顾玄知是懂得投其所好的,“娘娘,我店里还有许多珍稀药材,这就让人去取,等用过晚膳,您挑喜欢的带回去。” “还有,既然要开药房,一定得找些信得过的伙计,您要是不嫌弃,就从我这儿挑几个先用着……” 沈南烟正欲开口拒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