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慕容澈盯着沈南烟腰间的玉佩,看得有些失神。 过了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开口,“你这腰佩是新买的?平时没见你带过?” “嗯,昨天逛街的时候买的。”沈南烟打了个哈欠,靠在车壁上闭眼假寐。 所以,这是顾玄知送给她的?难怪她很喜欢,刚才在文徳殿里,一直拿着它把玩。 慕容澈脸色瞬间阴沉,抬眼,却发现对面的女人,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心中苦涩,他哑声道,“能给我看看吗?” “你说腰佩?”沈南烟半睁开眼,随手将腰间玉佩扯下来,丢给他,“怎么突然对这些小玩意儿感兴趣了?想给你的蓉儿妹妹买礼物?” “我跟她不熟!” “……” 沈南烟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说不熟就不熟呗!摆张臭脸膈应谁呢? 慕容澈拿着那玉佩翻来覆去地看,心中越发气愤,顾玄知竟拿这么不值钱的东西糊弄她…… 这女人也是,没见过世面! “你很喜欢逛街市吗?我看你昨天买了很多东西……”慕容澈问。 沈南烟摇头,“比起逛街,我觉得在家制药更有意思!” 想起沈南烟空荡荡的房间,慕容澈敲敲车窗,冲外面道,“徐免,去西市。” 沈南烟忽地坐直身体,双臂环胸,“我跟皇上和太后说,你身体不好,需要回去休养,这咱们才能早早的出宫……不赶紧回府,你带我去西市干嘛?” 慕容澈迅速将那腰佩藏在袖里,轻飘飘地道,“入夏了,给你置办些东西!” 沈南烟挑眉,他会这么好心? ……好像有句话叫,为了拥抱你,我拥抱了所有人? 嘁!他是不是想给那个蓉儿姑娘买礼物,拿她当幌子啊? 想明白了事情的关窍,沈南烟看着他,冷声道,“慕容澈,我们改一下和平条约的第三条吧?” “嗯?”慕容澈抬眼,怔怔地看着她,猜不到她想说什么。 “有关交友那条,再加一点,咱俩可以与人谈情说爱,但不能摆在桌面上,更不能把人带进王府……让对方为难,给对方添麻烦。如何?” 沈南烟心说,她够体贴了吧?至于好好地谈恋爱,非得弄得跟偷情一样,也是形势所迫! 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她拿到休书,他爱娶谁就娶谁,爱带谁现眼就带谁现眼,她才不管呢! 慕容澈瞳孔渐渐放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她,她和顾玄知进展得那么快吗?已经到了考虑谈情说爱的阶段? 见他不语,沈南烟蹙着眉头,抬脚踢了踢他,“喂?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呵!多可笑?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呢……难道不过分吗? 慕容澈很想发火,很想说不,但他不敢,他怕把她越推越远…… “好……你高兴就好!” 他声音哑得厉害,沈南烟以为他病了,坐到他身边,伸手为他把脉,刚碰到他的手腕,慕容澈反手就把她带着凉意的柔荑攥入了掌心。 “不必了,本王就是有些累了!” 他枕在她的肩上缓缓阖眼,将眼底的难过与痛苦尽数藏了起来。 能怪谁呢?都是他自作自受! 顾玄知!顾玄知……只要我慕容澈活着,你就休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 …… 被慕容澈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的顾玄知,走在宫道上哐哐打喷嚏。 几个同行的太医,眼底满是惊悚,纷纷躲得远远的。 顾玄知不悦,停下来狠狠白了他们一眼,“怎么,打喷嚏也传染啊?你们是医者,能不能有点脑子?” 有太医道,“顾院判,若是风寒所致的打喷嚏……那也传染!” “……” 顾玄知咬牙,他们是看他的头不够大,故意气他是吧? 离乾清宫还有段距离,顾玄知转念一想,又带人直接往太医院走,路上,几人劫了个小太监,顾玄知对他道: “你去乾清宫寻魏谦公公禀报一声,就说贤王确实得了瘟疫,本官带人先回太医院候旨了。” 一听瘟疫两字,小太监拔腿就要跑,一旁的太医眼疾手快,抓着他的后衣领,一把将人拎了回来。 “跑什么跑?我们要是染上了瘟疫,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另一个太医一把扯下了他的腰牌,横横地道,“赶紧去报信儿,万一耽误了事情,小心连累全家!” “是是是。”小太监苦着脸点头,“小的这就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