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绑!”程义康是武将,只几下就甩开了钳制他的侍卫,“本将问心无愧,随你怎么审问!” 闻言,有大臣慌忙劝道,“请陵王妃息怒,程将军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正是贤王的侧妃。” “眼下她生死难料……程将军为此忧心不已,是以有些意气用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他有几个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南烟冷戾的眸子里,酿着瘆人的寒意。 “本妃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瘟疫,本妃治不治得好且先不说……” “金陵城的百姓,若真的得了霍乱,本妃必定想办法,为其免费医治,但只要是和他贤王府沾边的人,就算给钱,我都得看看心情!” “好了!”宣武帝冷声打断,“陵王妃,到朕身边坐着。” “是。”沈南烟应声。 看她乖巧地在下首落座,宣武帝竟勾起了唇角,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沉重,“呦!今天怎么不坐朕旁边了? “回父皇,陵王殿下私下告诫儿臣了,说那不是我坐的地方!” “你真的不知霍乱该如何医治?”宣武帝冷不丁问道。 “哎呦!”沈南烟突然趴到桌子上,“父皇,儿臣头好晕啊!儿臣想回王府!” “……” 呵!宣武帝无语地看着她,一张脸瞬时被她气得乍青乍白的。 她这是威胁他呢!但凡他在追着她问瘟疫一事,她连朝廷贪腐的事都不管了! “来人!”宣武帝一脸怒气,“送陵王妃回府!” …… 是夜,沈南烟在文徳殿说的话,终于就被贤王一党,传到了永昌侯府里。 惠妃得知,心中苦涩,难道除了沈南烟那个小贱人,就真的没人能救她的皇儿了吗? 她不过腹泻了一天一夜,就如此难以忍受,她的炳儿可如何是好啊? 虽然这两日惠妃都有沐浴,可她一直腹泻不止,吃药也不见效,是以身上一直臭烘烘的。 一丈外,梁文正屏住呼吸,语速极快,“长姐,派出去散布消息的人都被抓到诏狱了,很快就会查到咱们头上,现在怎么办?” 惠妃暴怒,一把掀翻了手边的汤药碗,“怎么办!怎么办!本妃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连宫门都进不去吗?” “……” 梁文正心中腹诽:谁让你没事儿招惹陵王妃的?她碍你什么事儿了? “娘娘……”林公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进门就跪在了惠妃身前。 “奴,奴才打听到,那个薛神医看过,看过贤王殿下,说,贤王殿下,最多撑不过三日了……” 惠妃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愕然的神色,她正想问得仔细些,肚子又开始阵阵绞痛,“刘嬷嬷,快,快送本妃去如厕!” 见惠妃难受得紧,林公公眉头拧成了疙瘩,带着两个公公就又出门了。 刘院判受过娘娘恩惠,得求他来给娘娘诊脉,不然娘娘这身子根本受不住! 梁文正见人都散了,抬头望了眼无星无月的天空,心说,惠妃一时半刻的也不会再叫他了,长夜漫漫,怎可浪费? 他使劲儿搓了搓手,提着灯笼,迫不及待地朝后院儿走去。 新得的两个小美人,昨儿个只勉强破了身子,都还没收拾服帖呢……未免夜长梦多,他得抓点儿紧才行! “侯爷?” 刚走到一半儿管家就急火火地跑来了。 “小声点儿!”梁文正不悦,压低声音呵斥,“嚷什么?不知道长姐在府里呢?” “侯爷,娘娘给您的那两个宫女不见了!” 梁文正面色陡沉,“还不赶紧去找!” 二人正欲分头行动,就见不远处燃起了熊熊大火…… 管家反应极快,嗖地就跑没影了,“走水了!救火啊……” 与此同时,惠妃的贴身嬷嬷见惠妃迟迟不叫她,试探地问,“娘娘,您还难受吗?” “……” “娘娘,您在坚持坚持,林公公去请刘院判了……” 不对,娘娘就算不搭话,也该骂她啰嗦才是…… 顾不得许多,刘嬷嬷推门而入……就见惠妃娘娘双手被反绑着趴在地上,脸下是装着粪水的盆子。” 她极力仰起脖子,可没力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会喝上几口粪水…… “娘娘?” 刘嬷嬷大骇,赶紧将人抱起来,“谁干的?老奴杀了他!” 惠妃气息奄奄,“送给梁文正的两个死丫头……快把她们抓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