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 沈南烟浅浅抬眸,语气轻飘飘的,却压得人喘不上气。 对面二十几个捕快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垂头,慢慢退到一旁,让出路来。 “魏总管,咱们回宫。” “是。” “……” 路过秦峥旭身旁,沈南烟突然停下脚步,一脸鄙夷地斜睨着他,“啧啧啧!秦大人,看看你这富得流油的样子……” “你之前贪墨的那些银两都上交了吗?可千万别抱有侥幸心理……小心本妃下一个就审你。” 秦峥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暗下决心,两日之内,一定要将最后那三万两白银补上! “下官恭送陵王妃。” 顾玄知失踪一事,肯定跟这个死胖子脱不了干系!郢王的人是吧?帮着慕容深公报私仇是吧? 沈南烟用余光横了他一眼,边往外走边道,“云柒,带人打他三十大板,我在宫里等你。” “是。” 面对陵王府的一众人,秦峥旭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你,你们敢?本官,官居三品……” 有侍卫冷声道,“陵王妃没把你双手剁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下次离娘娘,还有娘娘身边儿的人都远点儿!” “啊——” 凄厉的惨叫声,连续不断。 沈南烟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顾玄平则令所有手下严密监视京兆府,务必找出顾玄知的下落。 …… 自京兆府传回皇宫的消息,快沈南烟等人一步,皇帝坐在御书房里谁也不见。 “魏总管?” 顾玄平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魏谦,秦峥旭说他劫狱,陵王妃不仅施压给他放了,还把人给打了…… 皇上一向消息灵通,闭门谢客是几个意思?他接下来该怎么办?玄知谁来帮他找? 魏谦摇头,款步离开,心说这些个大臣,平时精得跟猴儿似的,等自己遭了事儿,脑袋就都不转了! “呵!”沈南烟嗤笑一声,阴沉的眸子里闪着尖锐的光芒,“顾大人,凡事都要讲证据,空口白牙的都是诬陷!” “朝廷诸事繁杂,尤其是最近,又是官员贪腐,又是洪灾瘟疫,你作为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弹劾官员,一定要做好本职工作,为皇上鞠躬尽瘁……” “至于破案,有东厂,有刑部,更有大理寺!” “而寻人么……”她意味深长地道,“五城兵马指挥司,专门负责金陵城内治安,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火禁等事!这个想必顾大人比本妃清楚!” 顾玄平犹如醍醐灌顶,当即跪地叩首,“下官,谢过陵王妃!” “起来吧!”沈南烟抬头看着渐暗的天空,对一旁的抱夏道,“咱们去见郢王!” …… 昔日的东宫,已经被摘了匾额,却连郢王府的字样都没有。 沈南烟犹犹豫豫,在门口站了许久,敲门,她就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不敲,顾玄知怎么办?他人不坏,纯纯是为了她才得罪了郢王,不救,她心里过不去! 可若真被牵着鼻子走了,就一定能将人救出来吗? 沈南烟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丁香色的百褶罗裙,随风荡出漂亮的弧度。 “等一下!” 紧闭的宫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郢王慕容深急切地开口,“来都来了,陵王妃不进来坐坐吗?” 沈南烟勾唇,却在转身的一瞬,将得意之色尽数敛去。 她眸子里的光晦暗不明,语气不咸不淡,“想来想去,都觉得你我二人的关系不太适合叙旧,告辞!” 郢王快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你就不想救顾玄知吗?” 沈南烟漾笑,“说实话,本妃确实有过想救他的想法,但仔细权衡利弊……觉得,还是算了吧!” “你应该知道的,本妃与他的关系算不上多好,是他一直缠着本妃,闹着要拜师而已……” 音落,她向侧边迈了一步,正要走,慕容深又挡在了她身前。 沈南烟面色陡沉,“郢王殿下,好狗不挡道!” 放在以前,慕容深听了这话早就怒了,可面对沈南烟,他早就没了脾气,“跟本王谈一谈?” “本妃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沈南烟白了他一眼,“不过本妃倒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 “顾玄平那个人,虽然没见他和哪个亲王大臣交好,但也没有与谁交恶,如今你触了他的逆鳞,这下算是彻底将他得罪了……” 沈南烟眼底含笑,看不出是讽刺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