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越老夫人身前,蹲下为她把脉。 正当越家人满眼希冀地看着她,等着听她说越老夫人的情况时,沈南烟起身,径直回到了慕容澈身旁。 越新仰头望着她,神情都有些呆滞了,“娘娘,我祖母情况如何?您别不说话啊……” 沈南烟垂眸,漫不经心地揉着手腕,连看都不看旁人一眼。 “这越老夫人的病,虽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过今天若是得不到救治,恐怕活不过两日。” “这么说娘娘能治?” “能。” 沈南烟语气肯定。 正当越家人欣喜若狂,准备磕头谢恩时,又听沈南烟道,“诊金,两万两黄金,先付款后治病。” 音落,别说越家人了,在场众人就没有不惊讶的! 陵王妃的行事风格,脾气手段,在朝廷中早就不是秘密了,越新忍着心中愤懑,颤声道: “娘娘,我们越家一下子确实是拿不出这么多黄金!百姓都说您是活菩萨……” “闭嘴!”沈南烟蹙眉打断,“别给本妃戴高帽子,你既然在朝为官,就应该知道,本妃一向随心所欲,有仇必报。” “今日,你们越家人披麻戴孝的,在本妃的药铺门口闹得不可开交,若不是看你态度还算不错,你就是给本妃十万两黄金,本妃都不救你越家人!” 大臣们互相对望,有人心说,陵王妃什么时候开药铺了? 人这一辈子哪有不生病的……改天可得亲自去陵王妃店里看看,再补上一份开业礼。 更有不少大臣听得这消息,眼睛都亮了,虽说陵王妃的诊金确实贵了些,可好像只针对那些得罪过她的人…… 况且有钱没命享,留着那堆金银又有何用? 见一提钱越家人就不吱声了,沈南烟转身看向慕容澈。 “不管是私制龙袍,还是私藏龙袍,都是抄家灭族的重罪,王爷快命人去禀报皇上吧!” 慕容澈垂眸看她,眼中透着担忧,“徐免,此事事关重大,你亲自进宫禀报。” “是。” “等一下!”沈南烟急忙叫住徐免,“这种事你怎么能让自己人去?” “事关谋逆,他到了御前,若是一问三不知,皇上拿他撒气怎么办?” 闻言,在场的人立即缩起脖子,恨不得现场表演个遁地…… 慕容澈抬眸看向一众官员,正要点名,有官员突然躬身上前。 “启禀王爷,启禀王妃,在下乃太府寺少府监谭悦知,敢问陵王,陵王妃,下官可否检查一下那些龙袍?” 见二人不语,谭悦知又道,“太府寺专门负责丝织印染,每年为皇上制作的龙袍,样式都有细微的不同之处,颜色上也有差异。” “刚才下官大概看了一眼,这些龙袍应该不是同一年所制……” “只要让下官再仔细查验一下这些龙袍所用的布料,还有针法,确定这些龙袍确实不是同一时间赶制的,便可以肯定,这并非栽赃陷害……”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瞬间就都懂了,谁会冒着随时会暴露自己的风险,花十年时间去陷害一个没了势的家族? 慕容澈:“去吧。” 谭悦知:“是。”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谭悦知的动作,四下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每件都看过一遍后,谭悦知躬身对慕容澈道,“启禀王爷,这些龙袍确实不是同一批赶制的,应该是从小到大,每年都做了一件。” “来人!”慕容澈面色陡沉,周身威压慑人,“立刻封锁越府,将越家所有人全部关进诏狱,等待皇上定夺。” “是。” 慕容澈冷眼扫视众臣,“带上那些龙袍,尔等随本王一同进宫面圣。” “是。” …… 乾清宫,文德殿。 宣武帝颓然地坐在玉阶上,看着散落一地的,大大小小的龙袍,捂着脸,声音略带哽咽。 “魏谦,是朕害死了朕的觉儿……那是朕最喜爱的皇儿啊!” 魏谦急忙爬到宣武帝脚旁,趴跪在地也不敢言语。 “若朕平日里多关心他,不纵的越贵妃骄横跋扈,不提拔越季青为左相……觉儿或许就不会死!” “皇上,恕奴才愚钝……” 魏谦一脸苦相,自知此时说什么都不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宣武帝的怒火不降反升。 “陵王妃是不是也进宫了?”宣武帝眸色狠戾,不等魏谦回答,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