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寝殿里。 当太后和慕容澈看到沈南烟腹部和背部的大片淤伤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太后咬牙,皇帝抽什么邪风,就是没有孩子,也禁不住这么打啊! 慕容澈阴鸷的眸底,暗潮汹涌,恨不得提把刀现在就去找狗皇帝改朝换代! “太后娘娘,您问也问了,看也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慕容澈没好气儿地道。 太后不悦,偏头斜眼睨着慕容澈,“慕容元义打你的王妃了,你可以不叫父皇叫皇帝……哀家招你惹你了?” “不把话说清楚,讲明白,皇帝若真想杀她,你拦得住吗?” “……” 慕容澈抿唇,狗皇帝再敢动杀她的心思,他就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彻底撕破脸,也省得整日浪费时间敷衍他! 四下安静,皇帝身边的大宫女突然敲门求见。 慕容澈不许旁人进来,那宫女就在门外跪下,朗声道,“启禀太后,太医院的人都去乾清宫看过了,说皇上的伤他们处理不了……” “王妃娘娘?奴婢听闻您曾在陵王府门前义诊时,为一个孩童治过类似的伤……请您去乾清宫,看看皇上吧!” 沈南烟原本面向太后侧躺着,闻言龇牙咧嘴地转身,背对太后等人。 慕容澈脸色冷得能淬冰,也不管太后还在呢,脱鞋上榻,把床帐一放,爱谁谁! 太后气得伸手问苏嬷嬷要舌底丸,才想起来,那药早就没了…… “王妃娘娘……” 听那宫女还在嚷嚷,太后冷声道,“扶哀家出去……” “是。” 殿门忽地打开,那宫女一看是太后,登时趴跪在地没了声音…… “你在这儿哭丧有什么用?”太后怒道,“陵王妃身上有伤……她能去看皇帝吗?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样子!让他自己来!” “是。”那宫女连连磕头,“太后息怒,奴婢这就回乾清宫。” …… 沈南烟小产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后宫,倒是皇帝被沈南烟打伤了的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沈南烟倒霉时,宣武帝终于坐着龙辇来到了未央宫。 惜云殿里,气氛异常诡异,伺候的宫人除了苏嬷嬷,全都退到了殿外,在距离殿门三丈外,站成两排等候差遣。 “都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儿?”太后重重吐了口气,“皇帝先动手打人的,你先说!” 宣武帝坐在太师椅上,偷瞄了眼太后,冷硬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愤怒,“她杀了贤王,杀了煜王,若不是有所顾忌,今日怕是还会杀了朕!” 沈南烟半躺在慕容澈命人特意抬来的贵妃榻上,半眯着眸子谁也不看,声音有气无力。 “皇祖母,贤王不是我杀的,影卫救我走时,他还好好的。” 宣武帝:“母后,她说不是她杀的,就不是了?证据呢?” 沈南烟:“皇祖母,他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啊?证据呢?” “……” 太后无语,使劲儿揉着眉心,这种给小孩子判官司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行!”宣武帝咬牙,气哄哄地又道,“母后,就算贤王的事跟她没关系,你问问她觉儿的事呢?” “现在想来,沈执跟朕说的事都对上了,她那天确实在觉儿受辱的现场,不然她怎么会在附近的院子里,被薛蓉重伤?” 沈南烟:“皇祖母,我跟您说个事儿,煜王慕容觉,不是皇室血脉……” “嘶!”宣武帝猛地起身,牵动胳膊猛地一疼,“放肆!敢胡说八道!就是太后也保不了你!” “坐下!”太后厉声喝道,她蹙眉看向沈南烟,“烟儿,就算煜王的事真是你做的,皇祖母也可保你平安无事……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沈南烟终于抬眸,她看向太后,字字清晰,“煜王的事,确实是我花钱雇极乐门的人做的。” 不等宣武帝开口,沈南烟又道,“不过煜王并非皇上亲生之事,也确实是真的。” 太后一脸严肃,“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烟儿自然有烟儿办法,烟儿不仅检验了皇上与煜王有无血缘关系……” “烟儿还私下命人搜集了证据,检验了冷宫所有去世之人的身份……” 太后眉头越拧越紧,“你想说什么?” “回皇祖母,那日在冷宫,葬身火海的一十九人,并没有离王生母。” 她早就命云柒想办法,搜集了火场中所有遇难者的牙齿和骨骼,照着宫中的受害者名单,又搜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