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突然有人跳着脚嚷道,“你们看,我就说那个胖子是杂货铺掌柜的兄弟吧!” “嘿!还别说,还真是他!我就说怎么他家铺子开得那么红火,土匪却从来不去抢呢!” “……” “娘娘?王妃娘娘?” 那个杂货铺掌柜望向沈南烟,抻着脖子使劲儿地喊: “娘娘,在下要戴罪立功,余某不求别的,只求家中孩童可以活命!” 闻言,沈南烟倏地睁眼,正欲起身,云拾猛地朝她扑了过去,“主子小心!” ‘咻咻咻’的冷箭径直从耳边掠过,伴随着刑台上纷纷倒下的身影,百姓们慌乱地四下逃窜。 “杀——” 人群中突然有数十个男人,拿出黑布蒙在脸上,不管不顾地往刑台上冲。 见有人扑上来阻挡,也不管对方是士兵还是官差,使劲儿地朝对方挥洒白色粉末。 有士兵忽地喊道,“是石灰粉!大家小心!” 卑鄙!众人不禁暗暗骂娘,若是被这东西糊了眼,那可当真是棘手,就算功夫再高,也会变成瞎子,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那白色的粉末铺天盖地地袭来,众人束手束脚之际,那群人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上一蹲,一骨碌往前滚去…… 有人巧妙地避开了白色粉末,也有人沾了自己一身,可无论是哪种,他们全都目的明确,只为诛杀刑台上绑着的一众人。 刹那间,血色四溅,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荡,让人心惊,令人作呕。 “他们要杀人灭口!”孟迟大吼,“生死不论!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 听着台上的哀嚎声,台下的哭喊声,沈南烟迅速推开云拾,望着广场上混乱的场面,脸色瞬白。 “别跑,会出现踩踏事故!原地蹲下,士兵们会保护你们的!” 可这种情况下,哪里有人肯听她的?大家仍旧拼了命地往前挤,往广场外跑。 眼见陆续有人跌倒,场面越发不可控制,沈南烟毫不犹豫地向空中射出一发信号弹。 夜空之上,忽地炸开一朵红色烟花,大批人马瞬间从黑暗中涌出。 有直奔沈南烟而去的,有一身普通打扮混入人群的…… “贱人!还我父亲命来!” 不知何时偷爬上高台的,一个蒙着面的中年男人,见沈南烟身边只有一个护卫,举着刀猛地朝她奔去。 沈南烟不疾不徐,拿起一直放在旁边案子上,早就上了弦的折叠弩,对准男人大腿,迅速扣动扳机。 “啊!” 男人痛叫一声,忽地向前摔去…… 不等云拾动手,沈南烟迅速冲到他身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手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动作干净利落。 “谁派你来的?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沈南烟音色狠戾,一把扯下他蒙面的黑巾……大概是鼻梁骨断了,他表情扭曲,脸上糊了一层的血,很难看清容貌。 “来人!”见他不语,沈南烟起身,后退一步吼道,“把他关进大牢,严加审讯!” “是!” 百姓们被沈南烟行云流水的动作,以及沉着冷静,镇定自若的模样深深吸引住了,愣怔在站原地有些失神。 “……” “欸?”有百姓一直盯着那被断了手筋脚筋的男人,突然嚷道,“那不是林屿清的二儿子林佐吗?” “他那个贪得无厌,无法无天的爹,把咱们老百姓害得苦不堪言,他还敢露面?” “……” 瞥着身边受伤的人,看着刑台上为数不多的土匪,再想起沈南烟方才义愤填膺的话…… 有百姓突然抻着脖子大喊,“王妃娘娘说得对!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个土匪了?” “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他们未免也太猖狂了!” “乡亲们,上!一起弄死他们!看谁还敢小瞧咱们,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 前排年轻力壮的百姓,开始陆陆续续地爬上刑台,帮着官兵们一起对付土匪。 被百姓挡在外围,迟迟冲不进去的士兵,见此情景全都暗自松了口气,开始疏导混乱的百姓。 “乡亲们!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走!” “放心!我们定会将你们每一个人,都安全地护送到家!” “……” 事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等沈南烟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