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宣武帝一脸不屑,“那便赏给你了!”
高达海急忙谢恩,“奴才谢过皇上。”
就在宣武帝要转身的一瞬,余光瞥见高达海捏着那药丸,迫不及待地就往嘴里送,他突然想到了上次的止疼丸……
“慢着!”
“喏!”
高达海下意识地应声,手一抖,差点儿没把那药丸掉到地上。
二人去到最近的卧房,宣武帝忍着周身不适,挺直脊背在罗汉榻上落坐。
正当高达海准备收好药丸,腾出手给皇帝斟茶时,宣武帝看向他手中的药盒,拍了拍小茶桌,“把那药丸拿出来,切成两半……”
“是。”
高达海当即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当着他的面,使劲浑身解数去切那药丸。
奈何药丸浑圆坚硬,又出奇的小,当着皇帝面还不能直接用手触碰,很快高达海的额头上就出了一层细汗。
“什么时候,王妃娘娘能把药丸做成方形的就好了!”
宣武帝眉眼间尽是不耐烦,“你搁这儿嘀咕什么呢?”
“……”
“啪!”
药丸突然一分为二,高达海异常兴奋,“皇上切好了!”
对上宣武帝冷冰冰的视线,高达海赶紧将比较小的一半含进嘴里,绕到侧面为皇帝按摩肩颈手臂……
就在宣武帝实在坐不住了,昏昏欲睡之际,高达海怯声开口:
“皇上,大臣们都在文德殿门前候着呢……奴才听小林子说,他们人人手里都拿着不少的折子……”
宣武帝倾身向前,将手臂支在茶桌上,闭眼扶额,“宫里刚出了这么多事儿……这帮老家伙,还真是一日都不让朕得闲啊?”
“他们不是爱去陵王府吗?不是觉得陵王夫妇无所不能吗?那就让他们去找慕容澈好了!”
这种事情,高达海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当即跪地叩首,“皇上息怒,陵王妃说您有高血压,需得时时保持心态平和……”
“高达海,你拿着朕的印信,亲自带着那些个大臣们,把太子金宝送到陵王府,传朕口谕,朕身体不适,暂由陵王监国,代理一切政务。”
“喏!奴才这就去办!”
高达海正欲起身,皇帝又懒洋洋地道,“别空着手去!朕听闻永乐宫的密室里,搜出不少金银珠宝……”
“陵王妃救治皇贵妃有功,该赏!她既喜爱黄金,就把那些箱金锭全都给她送去吧!告诉她,让她好生休养,等身子好了,定要进宫来见朕。”
高达海:“是!奴才记住了!”
“朕乏了,你命人去看看,朕的洗澡水怎么还没准备好?这些个奴才是不想活了吗?”
“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浴德堂催促!”
高达海躬身退出寝殿,将门关好,心说,皇帝从不在寝殿沐浴,看来昨夜确实是累坏了!
听门外彻底没了动静,宣武帝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半粒药丸,喃喃自语,“这药这么小一颗,当真有用?”
“之前的舌底丸也是,做得跟这差不多大小……沈南烟这女娃,当真是小气吧啦的!”
……
陵王府,上林苑。
徐免在凌云阁外踌躇许久,终于还是走到门口,伸出食指敲了敲门,夹着嗓子用气声道,“王爷?您出来一下!”
门内,慕容澈眉心蹙了蹙,为熟睡中的沈南烟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一直走到几丈外的凉亭处,慕容澈抬脚就去踹徐免,徐免当即一个闪身,灵活地躲了过去。
“吵什么?你不知道王妃睡觉呢!”慕容澈怒喝。
徐免委屈,“属下知道,娘娘昨夜关起门来为自己处理伤口,折腾到很晚,临了还见了顾院判……”
“可高达海捧着托盘,带着朝中百官就在王府门外等着呢!王爷,咱们怎么办?”
慕容澈叹气,没好气儿地道,“自然是开门迎进府里,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
陵王府府门大开,徐免出府请了几次,高达海与诸位大臣却说什么都不肯进院儿,无奈,慕容澈只好亲自去迎。
“吾等参见陵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不明所以,但看见这么多官员都跪下了,还是向陵王殿下请安,便也一个接一个地跪地叩首。
“陵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望着眼前场景,慕容澈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愈发变得难看起来,皇帝又搞什么幺蛾子?
据他所知,高达海不是烟烟的人么?怎么没有提前派人给他们透个口风?
慕容澈音色沉冷,“都起来吧!”
街上众人参差不齐地应声,“谢陵王殿下!”
有百姓刚想站起来,突然被身旁的人一把扯了回来。
“你疯了?没看见文武百官都还跪着呢,只有那个公公起身了?”
“这是要宣读圣旨吗?”有人纳闷儿,“没见哪个太监手里拿着……”
“嘘!”
“那个公公要说话了!”
“……”
高达海高声唱道,“陵王殿下听旨……”
闻言,慕容澈快步走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