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皇上,白日宣淫也就罢了,竟在大臣议政的文德殿,跪地品玉?
简直匪夷所思,滑天下之大稽!
没等慕容澈平复好心情,宣武帝提着刀,气势汹汹地就冲了出来,“逆子!你敢闯宫?你要造反不成?”
这是恼羞成怒了?慕容澈在宣武帝靠近他的一瞬,下意识地夺下了他手中的刀,扬手一扔,直接甩到了琉璃瓦上。
暗卫统领杨勋从树上落到屋脊上,捡起长刀一跃而下,正想把它还给皇帝,刚走到宣武帝跟前儿,就被他重重踹了一脚。
“滚!”
“是。”
见四下无人,宣武帝撸起袖子就朝慕容澈冲了上去,见皇上要跟自己动手,慕容澈一改往日逆来顺受的模样,闪身躲避。
“逆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打你,你竟敢躲?”
“父皇,这些日子,烟烟本就因着身上的伤,心绪不佳……若是看到儿臣身上受了伤,于您于我,都是麻烦!”
“……”
宣武帝脚步渐慢,笑话,他是天子,还能怕个黄毛丫头不成?
……不过她给的药,当真是好用!
也不知是被人撞破了好事,面子上挂不住了,还是太过于劳累,宣武帝脸色通红,掐着腰,站在原地直喘粗气。
慕容澈站在离他两丈远的地方,一脸正色,扬声道,“父皇,儿臣方才什么都没看到……”
“住嘴!”宣武帝怒喝一声,惊得在暗中护卫的暗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个……到底要不要拿下陵王殿下?哪怕抓不住,只是做做样子?
嗨!一时慌乱,说错话了!
自知失言,慕容澈急忙道,“父皇,昨夜近千名流民进城,围攻抢夺济世堂。并有别有用心之人,企图煽动流民进攻皇宫……”
“什么?”宣武帝登时变了脸色,“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报?”
慕容澈立刻躬身,“回父皇,事发突然,万分危急下,儿臣不得不立刻率领五城兵马司镇压流民,缉捕闹事者。”
“烟烟亦在济世堂外,带人救治伤员,今晨天亮才被儿臣强行送回府中休息……”
“儿臣分身乏术,期间有叫人通知京兆府尹秦峥旭入宫禀报……”慕容澈抬眸,一脸疑问,“他没来吗?”
“好一个秦峥旭,都这个时辰了也没见他进宫……岂有此理!这让天下人怎么看朕?”
宣武帝气愤至极,仰头怒吼,“高达海?让禁军副统领来见朕!”
“喏——”
高达海在乾清宫外扯着嗓子应道。
前脚知道陵王进了宫,怕出事儿,后脚华炎武就带人跟了过来,一直在乾清宫外候着。
甫一听到皇帝传他,他浑身一紧,不等应声,‘嗖’地越过门槛,直奔文德殿。
“末将参见皇上!”华炎武半跪抱拳。
“你亲自带人,将昨夜守城的军士,统统缉拿入狱,严加审讯!”
“是。末将领命!”
“……”
看着姗姗来迟的高达海,宣武帝强忍怒意,冷声道:
“金陵城的治安,本就归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负责,传朕旨意,五个兵马指挥司,加上京兆府尹秦峥旭,通通革职,交由大理寺查办……”
“喏!”
宣武帝使劲儿揉着眉心,“秦峥旭与郢王的事,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
“哼!将他关进东厂,告诉裴胜,生死不论,务必严加审讯!”
“去吧!”
“是!奴才告退!”
待高达海退出院子,宣武帝斜眼睨着慕容澈,没好气儿地道:
“就算没有朕,这事儿你处理不了?朕让你监国,不是让你学着权衡利弊,变得畏手畏脚……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你有太子金宝,沈南烟手里有好几个金牌,更有朕亲赐的宝刀……”
“回去转告陵王妃,任何事,只要于大晟有益,朕便不会动你夫妻二人!”
“是。”慕容澈躬身,“儿臣谢过父皇。”
“退下吧!”宣武帝转身,边挪着小步往文德殿走,边道,“朕累了!”
“是!”
呵!慕容澈暗自腹诽,那眼下乌青乌青的,身形明显瘦了一圈儿,一看就是日夜操劳……能不累吗?
慕容澈刚带着手下行至皇宫门外,徐免就策马追了过来,他利落地翻身下马,行至慕容澈身前,抱拳道,“启禀王爷,娘娘用过膳,也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嗯!”慕容澈心中隐隐不安,“见过孟迟了吗?那个流民呢?”
“王爷放心,已经安置妥当了,除了少数几个弟兄,没人找得到他!”
“很好!务必在王妃发现前,尽快把事情妥善解决了!”
“是!”
“王爷,济世堂那些流民怎么办?牢里也关不下那么多人啊?”徐免问。
“除了那些闹事煽动百姓的,全都安置到城外吧!眼看就要入冬了,多支些帐子,银子从府里出。”
“是,属下这就去办!”
……
回到文德殿,美人早已不在,宣武帝走到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