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殿下……终于来了!”
太医院正殿,紧挨着门口的大臣们瞧见慕容澈往这边走了,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臣等参见陵王殿下,陵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澈停在门口,负手而立,“平身!”
“谢王爷!”
瞧着殿中央密密麻麻的大臣,再瞧着左侧被一群侍卫团团护住的皇贵妃,右侧紧握刀柄,被几个武将死死盯着的德妃,他径直走到上首坐了下来。
“二位娘娘的事,来的路上本王也听说了,可争出个一二了?”
夏瑾宁始终低着头,紧抿着唇不说话,心里直犯嘀咕,她在朝中并无势力,这些个大臣侍卫们,怎么就突然开始护着她了?
德妃怒气冲冲地看向慕容澈,厉声质问,“先帝的丧钟,几个时辰前就敲响了,陵王殿下为何此时才来?”
慕容澈轻轻摸着左手无名指上,沈南烟送给他的白玉指环,幽幽启唇,“后宫凤位空悬,本王爱妃位居一品……父皇突然驾崩,本王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寻她来主持后宫诸事。”
“呵!”德妃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儿地道,“那敢问陵王殿下,可有找到皇妃娘娘?”
“找到了……”
就在诸位大臣满眼期待,回头抻着脖子往外看时,慕容澈紧接着道,“只是大家应该都知道,皇妃今日伤得不轻,需得闭门休养几日,是以今天没能与本王一同前来。”
慕容澈冷眼扫过众人,冷声道,“眼下先帝遗体已被移去了太极殿,诸位大臣还是回去准备明日的‘小敛’吧!”
“至于由谁来教新皇诵读祭文,你们自行商议一下,尽快落实。”
“父皇已逝,本王这监国的担子也就可以放下了,待后日‘大敛’结束,本王就将鱼符,先帝印信,以及太子金宝,全部交还给新帝。”
见慕容澈起身就要走,丞相蔡京急忙站了出来,张开双臂,挡住慕容澈的去路,并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唱到,“请先帝遗诏!”
见这阵势,慕容澈直觉不好,太阳穴突突地跳,紧忙开口打断,“丞相莫不是老糊涂了?先帝走得突然,哪里有时间写什么遗诏?”
“让开!”
怕丞相一人拦不住他,整个翰林院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全都站在了蔡京身后。
蔡京定在原地,生怕旁人听不见,扬声道,“陵王殿下有所不知,自从太后她老人家薨逝,先帝慨叹世事无常,便早早写下了这份诏书。”
“此事不光老臣知道,翰林院众人,皆知此事!那诏书一直交由东厂督主裴胜公公保管,王爷一看便知!”
慕容澈正欲推开蔡京,裴胜端着托盘疾步走了进来,“奴才参见陵王殿下,见过皇贵妃娘娘,德妃娘娘。”
眼见那托盘上除了有一份玉轴圣旨,一份金轴圣旨,还有玉玺等印信……
殿内外的文武百官,以及坐着的两位娘娘当即跪地,叩首不起。
蔡京迅速拿过那玉轴圣旨,高声道,“陵王殿下接旨!”
呵!果然是冲他来的!
见慕容澈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蔡京顾不得许多,直接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陵王慕容澈,战功赫赫,护国有功,治国有方,名在当世,功在千秋……封陵王为当朝摄政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钦哉!”
“……”
见慕容澈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接旨的意思,蔡京捧着遗诏上前,‘咚’地双膝跪地,“王爷,抗旨不遵,可是死罪,您莫要牵连了皇妃娘娘!”
“恕老臣僭越,说句不该说的话,老臣见过丽妃娘娘,她心怀天下,至死,心中惦记的都是两国百姓……”
“殿下是丽妃娘娘唯一的骨血,其实无论相貌还是心性,都与娘娘一般无二……”
蔡京将能劝的话都说完了,垂下头来,高举圣旨。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四下安静的落针可闻,一瞬间,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慕容澈唇角勾出一抹苦笑,跪也不跪,伸手拿起那圣旨就坐了回去,“儿臣,接旨!”
众人全当看不见,高声齐呼,“先帝圣明!吾等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蔡京长长舒了口气,“启禀摄政王,眼下还有一事。”
慕容澈拧眉,看着那托盘上的金轴圣旨默默扶额,“还有何事?”
“回摄政王,未免太子落人口实,先帝今晨亲笔写下诏书,将太子殿下记在皇贵妃名下。”
“因写得匆忙,先帝既没落名,也没加盖玺印……但玉牒所宗正已经当着先帝与老臣的面,在玉牒上做了改动。”
蔡京将那金轴圣旨双手递给慕容澈,“依摄政王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皇上竟把九皇子记到她名下了?闻言,夏瑾宁震惊不已,她倒不是在乎太后之位,只是她名下若有了孩子,便不用给慕容元义陪葬了!
如今她的孩儿活得好好的,她虽然不能与他相认,但她想一直默默看着他,尽她最大的努力保护他……
“什么如何处置?”德妃霍地直起身子,“且不说这圣旨根本没有完成……明明是这个毒妇杀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