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众人震惊,楼心月更是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打她?他怎么可以打她?
当年,他初到军营,先帝千方百计地想要他死,是她父亲一直替他周旋,一直暗中保护他!
再后来,他率军出征,两次陷入敌方圈套,命悬一线时,亦是她的夫君,替他化解了危机,不顾一切地帮了他!
楼心月神情呆愣,捂着半边脸重重朝地上摔去……
危急时刻,徐免眼疾手快,飞速向她冲去,张开双臂,又稳又准地将人护在怀里,给她当了肉垫,这才没让她直接摔在地上。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便别怪她破釜沉舟,将恶人做到底了!
楼心月满眼幽怨地看向慕容澈,字字泣血,“王爷,心月不是故意破坏您的计划,心月一直以为,她还被您关在上林苑呢……”
呵!这个女人连她一直被关在上林苑都知道?要么就是她这几日没少出入王府,要么就是慕容澈一直没少了对她的照顾!
眼神这东西,最是骗不了人……难道她真的是慕容澈背着她养在外面的女人?难道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沈南烟心中忐忑,却强装镇定,她冷眼睨着瘫坐在地的女人,美眸微微眯起,掩在袖中的五指蜷握成拳,指关节泛着瘆人的青白。
“王爷!”楼心月跪好,抱着慕容澈的脚踝,哭着道,“王爷您别生心月的气好不好?”
“大夫说我胎像不稳……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心月实在是太害怕了,这才一时心急……”
“闭嘴!”瞥着程梦染,慕容澈不敢把话说得太清楚,更不敢提到‘白行简’三个字,只得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楼心月,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若再一次次地触碰本王的底线,本王也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徐免送她回去!”
“是!”
楼心月根本不信慕容澈会对白行简如何,心思一转,她迅速朝沈南烟爬去。
她速度极快,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人已经停在了沈南烟身前,“娘娘,您医术无双,奴家有没有身孕,您一查便知。”
看着她高高举起的手臂,慕容澈心中一凛,难道……她真的有了身孕?
那他方才那一巴掌……
瞥着慕容澈渐渐泛白的脸,沈南烟只当他是心虚,想也不想地伸手搭上了楼心月的手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沈南烟终于松开手,难以置信地看向慕容澈,“她确实怀了身子,也确实胎像不稳……”
不等慕容澈反应过来,楼心月抱着沈南烟的腿就开始哭,“娘娘,奴家之前随王爷出征,不小心坠入冰河,伤了身子……”
“本以为这辈子无缘子嗣了,才跟您说,奴家无意入摄政王府,只想做个没人管束的外室!可如今不同了,奴家也得为自己的孩儿多想想……”
“娘娘,您不是曾跟先帝说过,您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王爷他不爱您,他只是在利用您……您把他还给奴家吧!”
“你在胡诌什么?”慕容澈终于回过神儿来,吼道,“徐免,还不赶紧送她回去!”
“是。”
沈南烟猛地抬眸看向上前的徐免,“退下!”
“是。”
此时的徐免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是他誓死效忠的主子,一边是连他主子都不敢惹的女人……
而地上那个,是白军师的夫人,楼老将军的独女,眼下她身怀六甲,还不能硬来……他听谁的?
沈南烟一把扯住楼心月脑后的头发,迫使她仰面看着自己,她必须要看清她每一个表情,“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楼心月何等骄傲一人,哪曾受过这般对待?她忍着想要跟沈南烟动手的冲动,将此生最难过,最痛苦的事都想了一遍……
待想到她父亲被西夏人设计抓走,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后用来震慑西陲边军,楼心月眼泪瞬间决堤。
“娘娘,奴家与王爷相爱相守多年,因奴家出身卑微,配不上王妃之位,王爷不想委屈奴家,便将奴家养在外面,并坚持不肯娶妻,更不肯不纳妾……”
“直到娘娘的出现……他才不得不迎你入府,他不止一次跟奴家说过,想将您千刀万剐,替奴家出气!”
楼心月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南烟,再次跟她强调,“娘娘,王爷他从来没有爱过您!”
“他之所以费劲心思的想留您在身边,是因为先太后说您是神女转世,说您是大晟的护身符……”
“王爷心里只有我楼心月!只有大晟的子民!”
沈南烟如遭雷击,忽地垂下手来,重重朝椅背上仰去。
别过头朝窗外望去,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沈南烟满心都是灰败。
怪不得在妻妾成群的古代,慕容澈却独身这么多年……
怪不得他一心想要弄死原主,却在传出她是神女转世的流言后,对她突然转变了态度……
怪不得从豫州回来后,他便鲜少在她眼前露面,原来是忙着与佳人相守啊……
怪不得这几日他没日没夜地与她缠绵,将她折腾得要死要活……
原来是因为这个女人怀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