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暗自勾唇,现下,她已经将白行简和楼心月推到了人前,她就不信他慕容澈还能一手遮天?
慕容澈眸色幽深地看向正暗自得意的沈南烟,心绪复杂,有口难言。
若是被这些个大臣知道,沈南烟的生父是西夏王,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白行简和楼心月更是不能再有半点儿差池,否则以白行简的个性,他真的敢将那可以调动西陲十数万边军的兵符,彻底毁了……
就在慕容澈思索,该如何应对眼前局面时,楼心月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地抬起手,直指沈南烟。
“不用去东厂!我楼心月,这就将事情和盘托出,我告诉你们,这个女人为何非死不可!”
“她是……”
“别说!”
白行简的提醒,到底还是晚了一瞬,见她要鱼死网破,慕容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上前,一手掐着她的双颊,一手持刀割了她的舌头!
速度之快,动作之利落,直叫人咋舌。
“大胆!竟敢当着本王的面串供!”慕容澈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二人立刻押往大理寺,严加审讯!”
“是!”
沈南烟眯起危险的眸子,满心疑惑地看向慕容澈,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想法设法地瞒着众人,甚至连她也不能知道?
……
“人已经关进大理寺了,这下你满意了?”慕容澈冷沉着脸,杀气腾腾地直奔沈南烟而去。
众臣只以为,他是见不得昔日的左膀右臂,落得如此下场,而心生不满,一个个跪在地上不再吭声,有的甚至恨不得把脑袋插进土里!
慕容澈憋着一肚子火,气哄哄地就去扯沈南烟的手腕,“跟本王回府!”
沈南烟迅速后退,巧妙避开,白了他一眼后转身走到程义康身前,“程将军,程姑娘是为了帮本妃引开杀手,才遭此横祸,不知本妃可否去您府上暂住几日,以便为她诊治?”
那感情好啊!听说皇妃娘娘不仅医术好,还擅长祛疤之法……程义康猛地抬首,感激地抱拳道,“谢娘娘,末将求之不得!”
什么!她要去别人府上住?还几日?
慕容澈太阳穴突突直跳,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毕竟沈南烟这个决定,于情于理,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大脑飞速运转,就在程义康起身跟他告退,准备带沈南烟一同离开时,慕容澈突然冷声开口。
“程将军,摄政王府层层守卫,都没能确保王妃的安全,你确定就凭你府上那几个府兵,就能护王妃平安?”
程义康哑声,是啊,摄政王府周围埋伏了近千兵士,都没能震慑住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更何况眼下那些刺客,还未被尽数捉拿……皇妃娘娘对他程家有恩,他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害了娘娘!
“娘娘,您的好意末将心领了……”
“先去你府上看一眼,若是情况允许,本妃便把她接回王府照顾。”
音落,不等任何人再说什么,她迅速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行至宅外,沈南烟避开其他人,对云拾和抱夏道,“你们就别跟着我了……”
闻言,抱夏脸色瞬白,云拾‘扑通’跪地,“主子,错的是我,您别赶抱夏走……”
“呵!”沈南烟弯身去扶他,压低声音对他二人道,“你们两个尽快将咱们手里,所有的房舍店铺……通通变现成黄金。”
“……”
抱夏听完沈南烟的话,一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云拾转了转眸,叩首在地,用旁人也能听到的音量道,“属下会对抱夏好的,会尽快张罗好婚事……”
“……”
院子里,慕容澈看着沈南烟身影彻底消失的方向,呼吸越发急促,“徐免,务必带人保护好王妃!”
“是!”
几位大臣见状,齐声开口,“臣等告退!”
“……”
直到确定人都走远了,慕容澈才偏头看向孟迟,铁青着脸发问,“你有什么要跟本王解释的?”
孟迟看都不敢看慕容澈一眼,‘咚’地一声就跪下了,叩首不起,“王爷,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慕容澈垂眸睨着他,阴鸷的眸底,翻涌着瘆人的冷戾,“你的确该死,区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小丫鬟,就让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王府诸事尽数告知给了外人?”
“属下错了!”孟迟用力连磕三头,仰起满是鲜血的脸,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二,“王爷,属下,属下以为,白军师不是外人……”
“哐!”
慕容澈忽地抬脚,猛地将孟迟踹翻在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知反省,还想着为自己辩解?亏本王还一直对你寄予厚望!”
“本王命你看好这宅子,再三嘱咐,没有本王的允许,绝对不许任何人进出!”
“你可倒好,一日之内,先是想方设法带楼心月和她的两个丫鬟进了王府!而后,不仅任由王妃进了这宅子,还试图阻拦府中侍卫向本王报信……”
“你是拿本王当傻子了吗?”音落,慕容澈挥剑直接断了孟迟一臂。
“啊——”
孟迟捂着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