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精通女红之术者则非少府织者莫属。”
“仅只目前,此术便需要三个衙署合力推进,接下来可能还需要向将作少府征募大匠打造专用的刀针,牵扯的衙署更多。”
“难道要将狱掾、织者、匠人与医者尽数并入一个衙署之中吗?”
“故而弟以为,当下应给予差遣而非官职。”
“待此术完善再根据情况确定究竟要归于何处。”
差遣,便是临时职位。
如主帅便是差遣的一种,出征时临时点任主帅,战争结束之后即刻解除权力。
嬴政轻轻颔首:“王弟所言甚善。”
“渭阳君,宗正便当将宗正的分内之事做好,管理好宗室事务。”
“行医之术,非是宗室之职。”
看着嬴傒,嬴成蟜嘴角微微上翘。
当着我大哥的面摘我桃子?
谁给你的勇气啊!
嬴傒却还想争取一番:“王上,宗室当为天下先,若此事由宗正负责,想来天下人更能愿意接受此术。”
嬴政淡笑着发问:“渭阳君近日来在思虑天下人之事?”
身为孝文王的庶长子,本职工作与天下人毫无关系。
你如今却句句不离天下。
你想做甚?
嬴傒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轰然拱手:“臣绝无此意!”
嬴政深深的看了嬴傒一眼,淡声开口:“此事就这么定了。”
“王弟尽快拟个奏章送入朝中,与诸卿议一议。”
嬴成蟜笑而拱手:“唯!”
嬴乐笑而抚须:“若有任何需求,长安君切莫独自承受,可随时来寻叔父相助。”
“叔父如今已无官职,更无甚权力,但钱财和空闲却多的是。”
说话间,嬴乐已不再使用尊称,而是采用更亲近的亲属称谓。
赢娱等不少宗室成员也都对嬴成蟜投来善意的目光。
哪怕不是为了宗室考虑,谁还不希望自家子嗣兴旺呢?
嬴成蟜赶忙拱手:“侄儿先拜谢诸位叔父。”
“接下来侄儿诚需要叔父助小子良多。”
“此术固然是挽救母子性命之法,但观之确实令人胆寒。”
“侄儿还请叔父先行为侄儿游说宗室子弟,以免他日施展此术之时再遇阻滞。”
嬴成蟜诚恳的说:“毕竟能施展此法之时定已是实在无法生产的危难之际。”
“彼时多耽搁一刻钟,便多一分生命之危啊!”
嬴乐笑而摇头:“此事叔父还真帮不了你!”
“你如今已是宗正丞,这些宗室事务合该由你来处置。”
“蟜儿啊。”嬴乐慈祥的叮嘱:“你出征后一战灭韩,壮我大秦声威,更令宗室上下振奋。”
“不知有多少宗室子弟眼巴巴的等着与你交流一番,好与你学习呢。”
“叔父也知,我等无甚权力,但终究是你的长辈,更是你的亲眷。”
“你本该在凯旋之后便拜访一番宗室成员。”
“你就任宗正丞后更应该拜访诸宗室,可你却一头钻进了这大狱之中。”
“叔父知你是在为宗室筹谋,心甚慰之,但该有的礼数终究是不能少的。”
“你觉得呢?”
嬴成蟜乖巧的点头:“此事诚是侄儿之失,多谢叔父提点。”
“明日侄儿便先拜访叔父,之后拜访所有族人。”
嬴乐畅快大笑:“何必先拜访某?”
“蟜儿若不弃,明日便由叔父陪着你去拜访诸宗室。”
“如此叔父也能借着你的面皮多赚两杯酒水啊。”
此话一出,嬴傒目露阴沉。
嬴乐身为孝文王的庶次子,在孝文王还在世时就已崭露头角,于朝中颇有威望,所以才能担任奉常之位。
而今嬴乐主动提议陪着嬴成蟜去拜访诸宗室,显然是要告诉所有宗室成员,长安君他罩了,更是要告诉所有宗室成员,嬴成蟜为宗室的发展贡献出了一个良术!
嬴成蟜大喜拱手:“侄儿多谢叔父照拂!”
嬴乐温声开口:“都是自家人,说什么照不照拂?”
嬴傒突然笑道:“安文君说的没错,都是自家人,何来的照拂一说?”
“本君也会陪同长安君一起去拜访诸宗室,为长安君壮壮声势。”
既然没办法把主要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嬴傒就决定蹭蹭功劳。
这份大功嬴成蟜别想独占!
嬴成蟜面露讶色:“渭阳君也一道?”
“渭阳君身为宗正,事务繁多,本君以为还是不劳渭阳君同往了吧。”
嬴傒爽朗大笑:“本君为宗正,而此事便正是宗室之大事,本君岂能不共襄盛举?”
“若遇些许不愿配合的宗室成员,本君也能即刻为长安君分说。”
嬴成蟜看出了嬴傒的心思,却也还是笑而拱手:“那便多谢渭阳君了。”
见嬴成蟜和宗室成员聊的火热,蒙恬忍不住开口:“长安君此战甚勇,下官甚是钦佩。”
“不知长安君何日有暇,下官可否有幸于家中宴请长安君?”
蒙恬很清楚一个问题,大秦的医者是有限的,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