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启就不需要与景畴商谈,更不需要为景畴和嬴成蟜牵线搭桥了。
熊启笑道:“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本公子又怎能因私废公?”
“且大王如何决定还不是要看诸位贵胄谏言?”
“本公子先来寻景莫敖商议又怎会是乱了次序?”
顿了顿,熊启补充道:“且景莫敖若能于朝中为本公子分说一二,想来长安君也能感受得到景莫敖的好意!”
熊启一波又一波的展示着自己的善意。
景畴朗声而笑:“公子着实过誉也。”
“我等如何能左右王上的决议?”
“然,和平亦是我等所愿也。”
“本官亦会游说诸氏族长,共同上谏大王!”
熊启欣然拱手:“多谢!”
在景畴的号召下,一众借故离开城墙的贵族领袖却又于天色渐晚之际重聚于寿春宫。
刚刚巡逻了城防,亲自鼓舞徭役们顶着飞石修葺城防的楚王悍十分疲惫。
但一众贵族联袂而至,楚王悍又不得不出面应对。
端坐大殿之上,楚王悍沉声发问:“诸位爱卿此来,所为何事?”
景畴当先出列,拱手一礼:“启禀王上,臣听闻我寿春城城墙在秦军飞石的袭击下坚持不到一日便裂开了缝隙。”
“敢问王上,可有此事?”
楚王悍不知道景畴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楚王悍知道景畴的目的肯定和他不一致。
所以楚王悍不答反问:“爱卿这是有心征发景氏青壮修葺寿春城墙?”
“还是有心征伐私兵戍卫寿春城?”
楚王悍没有落入景畴的问题陷阱中,而是给景畴提出了一个选择题。
景畴云淡风轻的略过了这个问题:“臣自然有心为国尽力,然,景氏实在有心无力。”
“臣以为,寿春城坚持不住太久,各氏族兵马皆在外,食邑也多有动乱,皆难发兵。”
“与其继续与秦国鏖战,不若求和!”
楚王悍冷声开口:“昔日首谏发兵的便是景莫敖。”
“今日景莫敖却再言求和?”
“景莫敖莫不是将战争视作儿戏乎?!”
景畴歉然道:“臣知错矣!”
“臣本以为倍数之兵足以打退秦军,甚至夺取大量故魏疆域。”
“然,臣却未曾料到战局竟会如此不利,更没想到我大楚内部会出现叛徒!”
“臣请罪!”
屈氏族长不在城中,屈氏就没了辩驳的话语权。
昭岑等一众贵族纷纷拱手:“臣等亦曾谏言出兵,臣请罪!”
一众贵族齐齐上前,给予楚王悍以压力。
出兵之事是我等一同上谏的。
要处置,便将我等一并处置了便是!
楚王悍真的很想把这些贵族一并处置了,可惜,他做不到。
若是罚的重了,这些贵族必定会鼓噪而动,多生波折。
若是罚的轻了,反倒是显示出他权力的薄弱。
楚王悍只能沉声道:“诸位爱卿所谏皆是出自为国筹谋的一片好意。”
“寡人恕诸位爱卿无罪。”
一众贵族理所当然的齐齐拱手:“谢王上!”
景畴再礼上谏:“臣再谏,我大楚当与秦求和!”
“而今秦使已至大殿之外,请王上一见。”
楚王悍有心不见。
但无论是碍于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不愿彻底惹怒秦国,楚王悍都只能颔首:“请秦使!”
很快,一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身影就走进了大殿。
楚王悍目光复杂的看着熊启:“三弟,竟是你为秦使。”
熊启温声而笑:“大兄,秦国现下于寿春城内官职最高者便是弟了。”
“且弟不仅是秦之相邦,更是大楚三公子。”
“弟眼见秦军楚军抵死而战,伤亡惨重,心里不好受的紧。”
“弟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秦楚重归于好!”
“故而弟百般苦劝长安君,终得一线和平之机!”
楚王悍略略颔首:“三弟有心了。”
拱手一礼,熊启声音转而肃然:“大秦相邦、昌平君启拜见楚王!”
“只要楚国让出颍水以北的疆域并重惩逆贼项燕,秦楚二国即可重新修好,别无间隙!”
景畴当即附和:“大王,以数城之地换秦军退军,何乐而不为啊!”
楚王悍毫不犹豫道:“景莫敖所言的那数城之地中,包含着我大楚故都!”
“寡人岂能轻让之!”
熊启认真的说:“外臣以为,景莫敖所言甚是。”
“便是故都又如何?”
“待楚国休养生息之后,自可再夺重城。”
“仅舍数城之地便能令秦楚合盟,令楚国的将士们免于死亡,此乃大善之举!”
“外臣再请楚王,三思!”
楚王悍反问:“我大楚前军已至新郑城外,秦王可安寝否?”
熊启同样反问:“我大秦前军已裂寿春城城墙,楚王可安寝否?”
休战对嬴成蟜有利无害,他可以解新郑城之危。
休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