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儿本是欺负苏晔轻惯了,反正不管她怎么羞辱,对方是个闷嘴葫芦也不会反驳。
哪知今日竟半路冒出个宋妗初来,不仅跟她呛声,竟然还敢动手打她!
刘秀儿作为杀猪匠家的独女,从小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的雨。
自老秀才死后,刘秀儿就在家中作威作福,有时就连丈夫苏启文也得听她的。
何曾受过这种气?
将大门重重摔上过后,她尤不解气,一路骂骂咧咧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正好与门口的人影撞成一团。
打眼一看,原来是小姑子苏美娟。
刘秀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死啊,走路都不会看路的?走路悄无声息的吓鬼呢!”
她一边骂着,一边夸张的拍着胸脯。
苏美娟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平日又被她打骂、欺负惯了。
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话。
直到刘秀儿狠狠推了她一把,“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苏美娟浑身一颤,这才嗫嚅着道歉:“对、对不起大嫂。我就是有点渴,想来厨房讨碗水喝。”
刘秀儿听着她细如蚊呐的声音就来气,不耐烦地骂,“整天不是吃就是喝,连点重活也干不了。我这一顿一顿米饭馒头的,真是供了个祖宗呢!”
苏美娟不敢回话,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又惹她不高兴。
见她缩着脖子一副鹌鹑样,刘秀儿在宋妗初那受的气这才总算消去几分。
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子,她一双吊梢眼忽然眯起,犹如打量一件货物般打量着苏美娟。
“说起来,你也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大哥没用,二哥又是个废物,合该我这个做嫂子的来给你说媒把关。”
丈夫苏启文一事无成,在她口中自然也落不到好。
苏美娟明知她哪有那么好心,可在家中长期的备受磋磨,已经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嘴唇几次张开,都没能成功说出拒绝的话来。
刘秀儿满意地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发慈悲让开了门口。
“你放心。就凭你这副样貌,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她这话阴阳怪气地说出来,简直像是要把苏美娟卖了一样。
吓得苏美娟不敢应她的话,赶紧躲到厨房里去了。
刘秀儿懒得理她。
反正就是个任由她捏圆搓扁的泥团子,再怎么样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苏启文吃过午饭就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刘秀儿本来懒得找人,奈何地里的活儿没人干,她又不想自己下去。觉得一身泥灰和臭汗脏死了。
于是只得顶着太阳骂骂咧咧的出门去揪人。
走到一处大榕树下时,有几个妇人正在树下摇着蒲扇乘凉。
“也不知宋家那事后来怎么样了。胡家前两日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摆明了不能其善了。”
“真是造孽哟!宋家那个女娃我看过,老实本分的很。这沈慧这么狠心,也是不怕遭报应啊!”
这时又有另一个妇人嗑着瓜子接话,“老实什么呀!没见那日胡老爷说她是跟野男人跑了吗?我看没准是真的,这野男人就是那断了手的苏家小子!”
“这……没有证据的事……”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没敢搭话。
妇人见状,瓜子也不嗑了,神神秘秘地举着蒲扇。
“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可是亲眼见到宋家那丫头带着苏家小子回了宋家。自从这丫头回来后就三天两头往苏家跑,要说没点儿猫腻我是不信的!”
“啊?真的?”
“嗐,这种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
几人一阵唏嘘。
没聊一会儿,话题又换成谁家隔壁的牛生了多少只。
刘秀儿走了半个村子,热出一身的汗。本来是要去那树下躲躲太阳,顺便问一嘴苏启文的踪迹的。
没成想才刚一走近,就听到这样刺激的八卦。
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将听进来的这番话仔细琢磨一番,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这俩人一个差点配了冥婚惹一身骚,一个手都抬不起来是个残废。
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老夫子去世前留了话,除非苏晔轻娶亲成家,否则不能分家。
当时屋里有外人探望,苏老夫子在清河村又是德高望重。
他们夫妻俩瞧不起这个累赘,却又怕日后落人口舌,被唾沫星子淹死。于是只得捏着鼻子做一家人,然后可着劲欺辱,就想着这废物能自己提出分家。
不过这下可好,机会都已经送到眼前了。
刘秀儿越想越觉得可行。
当即抹了把额上的汗水,人也不找了,直接转身回家去了。
见识过苏晔轻的才华后,宋明成也不跟他客气。将自己学业上遇到的难点一一提出来,然后听苏晔轻三两句将其揉碎了讲与他听。
宋明成只觉得受益匪浅。
眼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下午,再过不久就是饭点。
苏晔轻起身告辞,宋明成也跟着起身急忙留他。
“今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