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妗初都这样说了,桑云自然是没有意见了,于是她赶紧跟周婶交代了一声,然后就回自己那边庄子去准备东西了。
等桑云再回来时,多带了两个佃户抬着一个轿子,这会儿陆夫人也醒了,于是宋妗初帮着她们一起把陆夫人转移到轿子上。
桑云拿了被子和头巾过来,把陆夫人遮的严严实实,又包好小公子,把公子放在陆夫人身边,这才让四个佃户一起抬着轿子出发。
一行人抬着陆夫人和小公子一起回去,宋妗初跟在旁边。
走之前她已经跟吕松鹤打过招呼了,说是跟过去看看就回来,吕松鹤便留下来继续跟徐三七商量药田的事。
陆家的庄子就比徐家的大的多了,进门后绕过前院的屋子,再转过回廊才到后院,因为宋妗初让佃户走慢点,所以大家走了一会儿才将陆夫人送到房间。
到房间后,桑云又是忙前忙后照顾着陆夫人,倒是没有宋妗初的事了,于是她便在一旁照顾小公子。
小宝宝一天到晚闭着眼睛在睡觉,这会儿嘴巴嘟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可爱极了,宋妗初看着十分有趣。
“初大夫也喜欢孩子?”
陆夫人安置好了之后,见宋妗初对自个儿子爱不释手,便忍不住问了声。
宋妗初笑着点了点头,把陆小公子放在陆夫人身边,道:“小朋友多可爱呀,谁不喜欢呢。”
陆夫人被宋妗初的话逗笑了,她忽然灵机一动道:“不如让我这儿子认你做姨母吧?”
宋妗初救她们母子一命,陆夫人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报答不完宋妗初的,倒不如让自己儿子以后也好好孝顺她。
宋妗初虽然很喜欢,可是还是婉拒道:“我不过是一个行脚大夫,哪里当得了小公子的姨母呢?”
宋妗初昨晚听周婶说过,陆夫人的母家是京城里的英国公府,那样的权贵人家自然也是有许多规矩的,宋妗初虽然喜欢眼前这孩子,但是她觉得陆夫人提的那个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她也不能真的占人家小孩子的便宜。
但其实陆夫人说的是真心话,她一直觉得宋妗初很亲切,就像她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她真的不介意让自己孩子叫她姨母。
可是看宋妗初对此不是很感兴趣,陆夫人便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这样来回折腾了一趟,已经到午时了,桑云之前回来就已经提前叫厨子准备午饭了,只等做好了便进来叫宋妗初道:“初大夫,辛苦你送我们夫人回来了,你吃过饭再走吧?”
陆夫人闻言也道:“那初大夫你先去吃饭吧,恕我暂时不能奉陪了,等我好了,再好好请你吃一顿。”
宋妗初推辞不了,便只好由桑云拉着一起去吃饭。
桑云知道宋妗初医术高明,心里对她敬佩不已,所以宋妗初看着一桌子菜想要拉桑云和周婶一起吃时,她们二人都不肯,宋妗初没办法,只能自己先吃了。
才吃了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桑云脸色一变,对宋妗初道了声慢用,便赶紧出去了,周婶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还以为是陆同知来了,于是跟着也出去了。
宋妗初在别人家也不好乱走,只能吃了饭再做打算。
这边宋妗初安安静静的吃着饭,那边陆夫人的母亲却是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陆夫人的房间。
陆夫人的母亲贺氏看着刚生完孩子一脸憔悴的女儿,还有提前出生皱巴巴的外孙,一颗心疼的揪了起来,拉着女儿的手就哭道:“阿喻,都是娘不好,娘不该让你嫁给那陆应衡,让你吃这番苦头的,等你养好身子,娘就带你回去!”
陆夫人在娘家的名字叫徐思喻,是贺氏的大女儿,往日在家时,陆夫人就懂事体贴,贺氏极为疼爱她。
当初如果不是陆应衡考上探花郎,英国公又觉得他人品端正可为良配,贺氏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陆夫人嫁给不是京城人氏的陆应衡。
现在陆应衡被贬官至顺兴府,贺氏听人说自己女儿怀胎七月还在受婆母磋磨,便立刻坐船赶来要为女儿撑腰,谁知刚到顺兴府,就听下人来报昨夜女儿险些一尸两命,贺氏顿时吓了半死,强撑着赶来了陆家这个庄子,说什么也要再见见自己女儿的。
陆应衡其实就跟在贺氏身后进门,自然听见了贺氏说的话,于是便僵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陆夫人刚经历了一番生死,这会儿其实也还是很脆弱,看见自己母亲,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哭诉。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陆应衡担心陆夫人的身体,到底还是上前劝了劝,贺氏却是将陆应衡骂的更凶了。
陆夫人也想给陆应衡留点面子,于是便劝住了自己母亲,又让陆应衡先出去等,陆应衡没办法,只能乖乖听话出去了。
“母亲,你先别哭了,女儿……女儿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陆夫人将上衣拉开,让贺氏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
“我的天爷啊!这是谁伤的你?!”
“母亲,就是这个伤口救了我。”
陆夫人怕贺氏东西,于是赶紧把自己昨天是怎么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告诉了贺氏。
贺氏其实将陆夫人从小到大照顾的都很好,所以她身上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