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轩苦了脸向宋妗初道:“昨天我跟二当家照顾受伤的弟兄时,这些官兵就冲了上来,不过我爹好像跟他们认识,他们也没伤人,就是把守了寨子里的各个地方。”
“那你爹现在在哪?”
宋妗初觉得这事有蹊跷,怎么昨天那群匪徒才动手,官兵就来了,难道他们跟官兵是一伙的?
白鹤轩这时候也着急,说道:“我爹跟他们去了他的那个院子就没出来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好像也不想我们知道。”
宋妗初皱了皱眉,但是这事急也没用,于是她跟白鹤轩叮嘱道:“我先回房,有什么情况,你及时来告诉我吧。”
白鹤轩点了点头,送了宋妗初回去,不过他始终放心不下白元良,因此绕了一圈,又跑去白元良的院子,准备从后院翻墙进去。
可能是身上的伤还没好,白鹤轩动作有些大,因此惊动了看守院子的官兵,那两个官兵抓着他就去了白元良那里。
这时候白元良被关在自己书房,看见白鹤轩被送来,不由得紧张道:“轩儿,你怎么来了?”
白鹤轩回头看抓他的两个官兵已经退了出去,于是问道:“爹,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白元良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不过是暂时被看管一下,等他们清点完了,就会放了我的。”
白鹤轩问道:“清点什么?”
白元良看他一眼,道:“山洞里的那些东西,我已经答应都上缴给他们了。”
那都是些身外之物,白鹤轩也不在意,他追问道:“那他们拿了东西,就都会走了吗?”
白元良没有接话,白鹤轩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急道:“爹,你快说啊。”
白元良犹豫的看着白鹤轩,知道瞒不过去,便道:“等他们清点完东西,我会跟他们一起走。”
白鹤轩有些不明白,以为是他们要抓走白元良,于是赶紧抓着他的手道:“爹,那我们趁现在赶紧逃出去。”
白元良叹了口气,道:“是我自己要跟他们去的,以前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其实,我也是官兵,寨子里的弟兄都是跟我一起从军队里出来的。”
白鹤轩被这句话震住了,虽然他觉得山寨的弟兄是有些不一样,也不像那些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他们都说官兵。
白元良看白鹤轩愣住了,想了想往后自己可能与白鹤轩聚少离多,便接着道:“既然说起这事,那我干脆就都告诉你吧。”
白元良回忆道:“我年幼时入伍,在边疆跟着赵大将军出生入死,立下不少汉马功劳,可是二十年前,朝中突逢政变,前首辅季大人因贪污案被斩,赵将军因此被牵连削去军职,严郜趁机派其亲信接管边疆大军,后来……”
白元良说了很久,他一直沉浸在回忆中,军中的那些事他本以为已经离自己很远了,可是这一番说下来,那些事都历历在目,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好像都还在身边一样。
白元良红了眼眶,说到严郜亲信在军中排除异己,残害赵将军的下属时,几度情绪激动险些不能自控。
白鹤轩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抓住白元良的手,希望可以借此帮白元良减轻一些痛苦。
“我们这些余党都是跟着赵将军一路打拼出来的,自然不可能跟赵将军的亲信们作对,后来我们是在受不了军中的乌烟瘴气,就在一次出巡的时候逃了出来,只是我们一边要躲开朝廷追捕,一边要维持生计,没办法就只能落草为寇。”
白元良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了,后面的事白鹤轩也都知道了。
“爹,既然军队里面那么乱,你又为什么还要回去?”白鹤轩很不明白,明明白元良话语中都是对那里的失望,可是他还愿意回去。
白元良却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当初离开也只是无奈之举,这些年你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可是我们这些兄弟却有打听,如今朝中被严郜这个小人把持着朝政,大圣朝已经是内忧外患,长公主愿意出来与之抗衡,就算是一点微薄的力量,我们也想助她一助。”
白元良随意说了几句后,就没再说了,他不希望白鹤轩被牵扯进这些事里面来,于是转了话题道:“等他们清点完那些可以带走的东西,我跟弟兄们就都会跟他们一起走,你去三当家……宋大夫那里,等我们走了再出来。”
“爹……”
白鹤轩难过的看着白元良,他母亲去世的早,从小到大都是白元良照顾着他,他们父子两个亦父亦友,白鹤轩性格跳脱也是因为白元良从来不拘着他,不会要求他做什么。
虽然白鹤轩嘴上不说,可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白元良,如今两人要分开,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白鹤轩又怎么舍得呢?
“好孩子,去吧,你跟着宋大夫,我放心。”
白元良拍了拍白鹤轩的肩膀,带着他出了门,叮嘱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身边还有那么多兄弟在,你要是想我好好的,就把自己照顾好,等我回来找你。”
白元良话音刚落,院子后面就有官兵抬着珠宝出来了,白元良赶紧推了白鹤轩一把,让他快走,白鹤轩就算是不舍,也只得先离开了。
白鹤轩一路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