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来了?”
裴乐安此时虽然身子疲软,很是不适,但是因为苏美娟细心照顾着,倒也还有一丝意识。
感觉到有人进来,她就转头看了眼,没想到竟是裴乐贤。
看到自己亲哥哥的那一眼,裴乐安眼眶就蓄满了泪水,这一晚上的委屈,似乎都要在这一刻爆发了。
裴乐贤在裴乐安喊他时,就转头看向自己妹妹了,如今见裴乐安眼眶含泪,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乐安,你还好吗?”
裴乐贤忍着怒意,放轻了声音问道。
裴乐安咬着牙,撇过头没说话。
她怎么能好呢?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被人玷污了清白!
要不是她命好,遇见了宋妗初,这会儿,她估计就会寻死去了。
宋妗初站在一旁看了看,裴乐安情绪实在太激动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于是宋妗初开口示意了裴乐贤一下,让他长话短说。
裴乐贤点头,看了看裴乐安便道:“你在宋妹妹家里好好休养吧,家里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掩护的。”
说完,裴乐贤本来还想再安慰裴乐安一句,但是话梗在喉中,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于是他只好转身先出门去了。
宋妗初看了看裴乐安的情况,让她好好休息,便让苏美娟也跟着先走了。
裴乐安的温度暂时控制了,也不需要苏美娟时时照顾了。
两人出了屋子,看见裴乐贤还没走,他站在院中的花圃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妗初抬头看了眼天色,出声提醒道:“裴公子,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不说裴乐贤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在宋妗初这里呆着,就是他回去太晚,只怕裴家的有心人,也会有其他想法。
裴乐贤回过神,歉意的向宋妗初点了点头,道:“我这就走,只是乐安就要麻烦宋妹妹还有……”
裴乐贤看着苏美娟,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苏美娟第一次与裴乐贤接触,一时也有些羞涩,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妗初倒是没有看出异样,她代苏美娟说道:“这位是晔轻的妹妹,阿娟,今夜也是多亏了有她在,不然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宋妗初只是无意的一句话,倒是让裴乐贤对苏美娟更加有了好感,只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他家里还有事等着他去处理,于是他只能先向苏美娟道了谢,只说往后有机会,一定再报答她。
苏美娟有些紧张,捏住手中的衣角,没敢做声。
裴乐贤离开后,家里便安静了,宋妗初朝苏美娟叹道:“过两日就是中秋了,也不知道这个节,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一起过。”
她是在想,裴乐安明天或许也不会回去。
苏美娟却没多想,她笑着推着宋妗初回房道:“不管几个人过,我们都好好热闹一下就行,今晚你就先回房睡觉吧。”
宋妗初在门口顿住脚步,犹豫道:“裴姑娘……”
“裴姑娘那里我来照顾。”苏美娟接过话,她听宋妗初说过明天开始要去回春堂坐诊几天,心疼她休息不多,所以这种照顾人的活,她自然就揽了过去。
“二嫂,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再来找你。”
说完,苏美娟不等宋妗初反驳,就赶紧跑进了裴乐安那个屋子。
宋妗初哭笑不得,只能依言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宋妗初去看裴乐安,见她高热已经退下,只是咳嗽有些加重了,想来是肺部有些感染。
宋妗初跟苏美娟说了一声,等吃了早饭后,去回春堂写了个药方子,让药童抓了药送去给苏美娟。
柳叶看宋妗初开方子,就问她怎么了,宋妗初便说家中有人染了风寒。
说起风寒,宋妗初又跟柳叶说了风寒的脉像和用药,柳叶之前看医书也学过,此时经宋妗初一点拨,自然记的更深了。
到了下午,有个病人正好是风寒症,宋妗初便让柳叶上手给他看诊,柳叶看后开药,宋妗初见着都没什么问题,这个病症柳叶也算是学会了。
一连两天,宋妗初都在回春堂呆着,而裴乐安也一直住在宋妗初家中,一边养病,一边与苏美娟学刺绣。
裴乐安病中瞧见苏美娟绣的手绢后,就被深深地吸引了,她在家中时,也是喜欢做女红的,只是刺绣上天赋有限,一直没有突破,直到遇到苏美娟,就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她刺绣一途。
刚开始苏美娟还觉得自己技艺不够熟练,不敢教裴乐安,可是宋妗初听了,只觉得苏美娟太过谦虚,她鼓励苏美娟可以多跟裴乐安交流,两人就当是互相切磋技艺也可以。
苏美娟想了想,便放心与裴乐安探讨绣技了。
两人在家也有说不完的话,裴乐贤来看裴乐安时,还觉得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个了。
自从那晚回去后,裴乐贤吃不下睡不好,总是在想着,家里到底谁是那个想害他妹妹的人,这样一两日,他都惶惶不安。
裴乐安倒好,在宋妗初家躲得清净。
苏美娟见到裴乐贤来了,就借口出门了,此时屋里就裴家兄妹两人,裴乐贤便没顾忌的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