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胤禛在苏培盛等人服侍下起身,走出殿外, 正欲走,余光却注意到后面的冬菊, 胤禛脚步不由一顿,来到冬菊面前, 冬菊连忙跪下, “你今后就在郭贵人身前伺候,不必回养心殿了。” 说完看也没看冬菊的反应,抬步就走出了延禧宫, “皇上起驾!” 随着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胤禛的御驾逐渐没了踪影, 冬菊深深嗑了一头, “奴婢,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知愉醒来时,已经卯正, 睡眼惺忪的起身,揉了揉酸软的腰,“冬菊,倒杯水来。” 冬菊立即去倒了温水,递了过去, 知愉下意识接过,喝了一口后猛然发觉不对,“冬菊?” “回主子,今晨起,皇上让奴婢日后跟在您身边伺候,不必回养心殿了。” 知愉动作一顿, 第一反应就是胤禛看出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 “回主子,并无!” 知愉把手中的茶杯递回给冬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实在不懂胤禛的用意, 但冬菊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她身边,确实是好事, 起码她能稍微放开点手脚了。 至于胤禛…… 知愉盯着冬菊的动作走神,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想通,索性就丢到一旁, 反正日子还长,不急! 当下急的是,要去景仁宫请安, 这一耽误,她马上就到迟到了。 于是延禧宫奴才都动了起来,伺候知愉快速洗漱更衣。 景仁宫, 众妃嫔还未到, 芙蓉掀开书房内室帘子, 悄声进去,对书桌前的乌拉那拉氏禀报道: “娘娘,皇上给了郭贵人一个宫女,之前在养心殿伺候的人。” 乌拉那拉氏捏着毛笔的手一顿,一滴豆大的墨汁,滴在了宣纸上, “本宫还只当她仅仅是稳重了,原来,是会藏拙了。” 乌拉那拉氏接过茱萸递过来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余光瞥见芙蓉面色不大对, “还发生了何事?” “皇上知晓郭贵人退回太监,到内务府的事后,把延禧宫奴才尽皆换了个遍,” 说着芙蓉抬头, 小心看了眼乌拉那拉氏的神情,压低声音继续道: “咱们安插的人手,全部都、都被清扫了。” 说完便跪了下去, 乌拉那拉氏眼神晦暗不明, 盯着窗外上的纱布不语,似在深思, 直至一刻钟后,才回过神,叫起: “罢了,你起来吧,日后,总还有机会。” “娘娘说的是,其余宫里安插的,也都被打扫干净了。” “看来咱们这位郭贵人,是真学聪明了!” 乌拉那拉氏端起桌上的热茶,吹了吹上方溢出的热气, 轻抿一口,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去把这消息,传给翊坤宫的知道。” 年氏躲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操心操心了, 免得, 真被她给养好了那个病秧子! 芙蓉立即会意,应声出去去办。 尽管在一众奴才侍候下,尽快更衣梳妆, 但请安到底还是迟了, 知愉到景仁宫时,连齐妃都已经到了, 正坐在座位上喝茶, 看到知愉,齐妃不由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上下打量她一眼, 悠悠开了口: “哟,这得了宠的,就是不一般,连给皇后娘娘请安,都敢怠慢了。” 知愉没有理会,直接跪下给乌拉那拉氏行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来迟,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乌拉那拉氏一如既往的端庄微笑,面色不曾变分毫, “作为皇上嫔妃,伺候好皇上是最重要的,给本宫请安来迟,又有什么值当的。” “皇后娘娘是大清的国母,又是六宫之主,咱们做嫔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