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阿满早早地起身带着弓弩上山打猎。
月清则在家中喂了鸡,砍好柴,又去菜园子里摘了青菜和韭菜,用草绳捆好,准备待会下山卖野鸡的时候顺便卖了。
天色越来越亮,温暖的阳光逐渐驱散冬日的寒意,月清捧着糙米粥坐在屋檐下望着远方。
“也不知阿满饿不饿,他一早就喝了两碗粥,打猎是个力气活,应该让他再吃个馒头的……”她担心不已,碗中的粥略尝了几口再也喝不下去。
距离孙婆婆去世后,她头一次尝到了担心的滋味。
月清支着脑袋望着远处等候,不知过了有多久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登时飞奔而去。
只见阿满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满载而归地走过来,月清连忙接过他手中的野鸡,欢喜不已:“你猎了多少,连竹筐都装不下?”
“野鸡十二只,野兔七只。”
“天呐!一早上你就猎这么多?真的是你射中的吗!”她不敢置信道。
“我应该练过射箭,瞄准猎物就能箭无虚发。”他缓缓道,也略诧异自己的箭术,从昨日至今日,它一箭都没错发,同时也更疑惑自己的身世了。
“阿满,我真是没白救你!”月清喜不胜收,满面春光地将筐子里的野鸡野兔全部捆好,用扁担挑起,朝他微笑,“我们快点下山,全部卖了之后咱们吃顿好的!”
阿满没有再拒绝,挑起扁担笑到:“月清,我想吃肉饼。”
“好嘞!管饱!”
……
两人高高兴兴地往山下走,一路有说有笑,行至岔路口时却看到吴秀秀往这走,月清顿时面色一黑,双手将摘的野花攥成一团。
阿满唯恐她惹事,立刻开口转移她注意力。
“阿满,你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有些人不配让我生气。”
她说完脑袋转向他处,不给同行的吴秀秀任何眼神。
“哎呦——你们怎么自己走下山呐?你们的驴车呢?啧啧啧——”
吴秀秀扭着腰肢阴阳怪气道,月清愤怒地瞪着她,被阿满抓紧了手,加快步伐拽走她。
见他们不理自己,自讨没趣的吴秀秀心有不甘,言语更是刺耳:“青天白日拉拉扯扯的,也不害臊,到底是野孩子,有娘生没娘养。”
“你说什么呢!”
月清瞬间被激怒,冲过去揪住她的衣领,怒不可遏:“你再说一句试试?”
吴秀秀显然没有料到她的怒火冲天,被她粗鲁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支支吾吾地不敢多言。
阿满害怕两人争执,立刻拉开月清,安抚道:“咱们还要下山,不要在此停留,让她走吧。”
月清不甘心地被拉走,吴秀秀抖得不停,回过神后方觉得丢脸又生气,边后退边大喊:“怎么,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你们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间屋子,谁知道你们晚上干了啥?别人不说但不是不知道!”
她说完一溜烟跑远,生怕月清再找麻烦。
“月清你别理她,她就是逞口舌之快,咱们行得正坐的端,问心无愧。”
她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良久不甘心地冷哼道:“这个吴秀秀,我迟早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哭着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冤冤相报何时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阿满语塞,叹了一声低头下山。
……
两人被吴秀秀的出现扫了兴致,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直到酒楼老板以七两银子收了他们的野鸡野兔和蔬菜,两人才露出笑脸,一扫之前的阴霾。
“虽然银子没有预料的多,但是酒楼老板送了咱们一只烤鸡和一斤烧酒,也不错了。”
月清拎着烤鸡转圈,随后扔给阿满一吊钱:“去买你的肉饼,我在馄饨摊等你!”
她照例点了两碗鸡汤馄饨,又让老板各加了一块煎蛋,撒上葱花,浇上辣椒油和醋,香得连口水都要滴出来!
月清迫不及待地喝了口汤,发出满足的声音。
赶了一早的路,眼下还真的饿了,这汤一喝就勾起了她的腹中馋虫。
拇指大的馄饨她一口一个,一口气将一碗吃得连汤都不剩,即使如此,她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角。
月清只吃了八分饱,可她舍不得再点一碗,于是她托着脑袋望着另一碗馄饨,眼巴巴的看了许久,却发现阿满迟迟未归。
“他去哪了?买个肉饼也不至于这么久?”她环顾四周,不禁担心起来,“再不来馄饨都冷了!”
月清犹豫了许久,将他的那碗馄饨端到面前,大口的吃了起来。
反正自己也没吃饱,先把他的这碗馄饨吃了,等他来了再给他点一碗热腾腾的,这样也不浪费馄饨自己也吃饱了肚子,两全其美。
直到她吃完第二碗馄饨,可还是不见阿满的身影,月清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