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高门闺秀,下嫁于我岂非委屈,依宋员外的家世,想要为宋姑娘寻一门好亲事,应当有无数方法。开粥铺,施善行,都可以给宋姑娘带来好名声,又岂会被我小小的污点耽误婚事?”
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宋员外眉头越来越皱,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怎么油盐不进,一心想要拒绝与女儿结亲。
“阿满公子,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是嫌弃我商贾铜臭?还是觉得小女容貌平平配不上你?”
“宋员外误解了。”阿满重重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你我同为商贾,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宋姑娘冰雪聪慧,是无数女子的榜样。只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心里只有救我性命,陪我一同寻亲的孙月清,不瞒宋员外,除了她我不会娶其他人。”
“你——”蒋万英吼道,他真的和自己想得没错,想和自己抢女人?真真可恶极了!
床榻上的宋蓁蓁哭干了眼泪,无措地睁着眼望着头顶的纱帐发呆。
昨日她还为这门谋来的婚事高兴,今日就因为他退婚伤透了心。
她本来还想着婚后全力弥补他的亏欠,却不想......
她输得真快,都来不及赢得世子爷的心就输了。
她蓦然想起一句古话:是她的不用抢,不是她的抢也抢不走。
她和爹爹机关算尽,还是白费功夫。
“既然如此,爹爹就将婚书取回,这门婚事也作废吧,往后我嫁不嫁人都与阿满公子无关。”她心力交瘁,绝望道。
“那怎么行呢!”宋员外还在垂死挣扎,不想就这么放过这颗大树,左思右想咬牙道,“我门宋府家风严谨,既然小女许配于你,绝不可能再嫁的道理,你不愿意娶她为妻,那就让她进门做妾,总之,这门婚事绝不能取消!”
“这怎么行呢?”阿满震惊。
“爹爹!”宋蓁蓁崩溃大喊。
“姨父!”蒋万英呆若木鸡。
宋父话音刚落,耳边立刻响起了哭喊和质问,他捂着额头将阿满推出门,随后砰地关上门,准备清净片刻,结果女儿的情绪更加激动,哭喊声更重!
“爹爹是疯了吗?让我给他做妾?你为何要这么糟践女儿?”她哭湿了大半个枕头,双肩因情绪激动而颤抖。
“你小声些!有什么可哭的?”宋员外冷着脸斥责,“皇帝的贵妃也是妾,可比寻常人家的正室体面尊贵多了!你虽嫁过去为妾,可也是侯府世子爷的妾,那能一样吗?”
“呜呜呜,可他不喜欢我….....”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男人三妻四妾,都喜欢新鲜,谁也不能指望他喜欢一辈子,但是只要投其所好,抓住侯府的权势,你就是体面的人!咱们家世代经商,虽然钱财不愁,可说到底不体面,你若嫁入侯府,咱们也算和书香门第沾点关系,你族中兄弟也能娶个官宦家的娘子,咱们一大家族的人都能摆脱商贾铜臭气!”
宋蓁蓁听了满心酸楚,她只想寻一个真心疼她的人,若那人不喜欢她,侯府世子她也不稀罕,可为什么爹爹要把家门的荣耀强加在她身上,为什么啊!
“乖女啊,你的眼光要长远些,嫁入侯府是多少女人盼都盼不来的事,咱们侥幸有机会,无论如何也得抓牢,想想你哥哥弟弟的仕途,想想你父亲我一把年纪还要奔波,若是搭上了侯府,咱们全家都会高人一等,我再也不用恭维那个酒囊饭袋的县令!”
“可世子爷不要我,即使我赶着做妾他都不要我,他喜欢的是孙掌柜。”
“此事你就别担心了,交给我,我来处理。”
…...
月清等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看到阿满走进家门。
昨日的拥抱和告白历历在目,月清无措地看着他,见他站在门前久久不动,眼神温柔地打量她,似乎在掂量她的心情。
两人对视许久,皆一言不发寸步不动。
月清忍不住了,冷哼一声:“你杵在那干嘛呢?昨日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那些话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我怕你听了不高兴,离我更远。”阿满开口,缓缓朝她走去。
月清只觉得周围一切的声音都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丝丝莫名的欢喜从胸口溢出,缓缓将她包围:“那你和宋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你与她都有婚约,为何来招惹我?”
她期盼地抬眸,希望从他口中听出想要的答案。
阿满越走越近,最终停在她面前:“我与她之间有些误会,今日我去宋府解释清楚了,只是还未解决,月清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月清咬唇,故作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一五一十说出来,不许瞒着我。”
“好,只要你不生气,我全都告诉你,不敢隐瞒。”
月清愿意替他分担这件事,阿满如释重负,独自背着的枷锁仿佛掉落,没有沉重的负担,他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