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完微信,有人约他晚上喝酒,他就去了。
对方就是上次帮他查卫彻的那小子——张城。
张城路子广,连风头这么盛的卫彻也有办法,兴致勃勃来找薛复邀功:“哥这小子真的是坏事做尽,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卫彻母亲是个□□,生下他后没多久就死了,他接回家的时候已经七八岁了,卫家人都不喜欢他,但是他很快抱上了卫岐的大腿。
卫岐是正儿八经卫家继承人,集整个卫家之力培养出来的嫡系,他需要一个干净的履历,所以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让卫彻去做。
张城看着只默默喝酒的薛复,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继续道:“其实这俩兄弟做事都很谨慎,卫岐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让卫彻做,卫彻不好做的事情,让卫家另一个小子做,他们俩兄弟很难查出来什么把柄。”
说到这里,他颇为得意道:“但是这小子有点自负,就跟开公司一样,层层外包下,肯定有出问题的,我这消息还是从牢里弄出来的,这人手里几条人命,开价一百万就翻供。”
薛复抬了抬眼皮子,淡淡道:“一百万?牢里还通货膨胀了是吧。”
张城尴尬地笑笑:“毕竟这条线难得,对方手里有证据,他不敢胡扯不然他减刑可就难了,哥你要是打算对卫家下手——”
“谁说我要对他们家动手了?”薛复说道。
张城傻了眼了:“复哥你耍我呢,不是,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啊!”
薛复知道他什么意思,现在是沈卫两家斗得最厉害的时候,沈含玉的公司现在被监管介入了,股价大跌,而卫岐一个叔叔也被送进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冯钰最近没被卫彻骚扰。
不过薛复不打算淌这个浑水,老爷子的指示很清楚了,不主动不参与,可奈何家里出了个叛徒——上次他找薛征谈也是转达了老爷子的指示。
这叛徒还不打算听话。
薛征也是有苦难言,他已经吊死在歪脖子树上了,沈卿哲是他未来大舅哥,他怎么的也得护着自己女人吧。
他对薛复一摊手:“你没有爱过什么人,你不懂……她跟沈家是脱不开的血缘至亲,我总不能光看着吧?”
薛复当时很想回他一句谁没爱过谁不懂,可他一想到自己找人查卫彻,又闭了嘴。
“我只是传达老爷子的意思,你别等那天被赶出家门才后悔。”他冷冷道。
其实吧,他大哥也不是那种烽火戏诸侯的昏君,千金买一笑的事情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干过,可涉及到家族的利益,没几个真的会昏头。
他俩兄弟一场,薛征的想法不难猜,无非是觉得沈家赢面比较大而已。
按理说他们应该站卫家的,但是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想参与这些纷争,几个儿女还好,小一辈的全调的远远的,不沾那些。
连薛复现在还在一个厂里蹲着呢。
天天搞什么破研究。
张城没发现他走神,滔滔不绝半天,见薛复都没什么反应,压低了点声音:“有小道消息说,沈卿哲要回京了。”
薛复总算有点反应了。
沈卿哲,啧。
他们这一辈里,最狡猾最难搞的一个。
也是薛征为什么看好沈家的原因。
沈卿哲的路子,跟卫岐差不多,但是起点比卫岐高,站的也比卫岐高。
前不久去滇州熬资历去了,连老爷子都说,沈家小子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恐怕就不是他们能比的了。
薛复对此嗤之以鼻。
他要是不退伍,还不好说呢。
不过现在沈卿哲提前回京,恐怕是两家之争要出个结果了。
风平浪静的帝都,马上要下雨了。
冯钰正在被风吹雨打中。
倒不是这次的客户难缠,是因为台风登陆,连江州这种跟沿岸隔了两个省的地方,都开始下大雨。
她老家荔州,离南岸很近,小时候台风一来就可以停课放假,每次台风来,她就很开心。
但是停课在家,冯父也要监督她学习,每天在家还要学古琴写大字。
其实也不快乐,那时候觉得老头子特别烦,不肯乖乖学习。
冯父又慢悠悠道:“外面刮大风,你不待在家,还能去哪儿玩呢?”
她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树在天上飞,心想树都能在天上飞,她只能在家里呆着。
然后就看见那棵树的身影越来越大。
啪的一下落在他们家院子里,把她种的橘子树砸扁了。
下大雨,工人没办法送货。
冯钰就住在客户孙枕玉家里,跟她聊天。
这位孙小姐还挺喜欢她,家里是昌南镇有名瓷器大户。
人很好,见冯钰住酒店,立马把她接到自己住的地方。
冯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