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张肆玉落下白子,打了个哈欠。
李隽扶了扶墨镜,也有些困倦:“很漂亮的一手。”
“谢谢,你的智能眼镜也不赖。”
张肆玉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不过你用AI算不算作弊了。”
李隽毫无被抓包的窘迫:“不然你指望我一个盲人能跟你这个少年组冠军下这么久。”
他指了指墨镜:“你下完这手,它的胜率从54%掉到了30%。”
“之前居然有赢我的可能。”
张肆玉继续落子:“你这导盲系统深藏不露啊。”
如果是专门喂养过棋局进行学习的机器人也就算了,李隽使用的只是他导盲系统里的功能,属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李隽笑了笑:“参与的一个项目送的,导盲原本才是附赠的功能,我那个时候喜欢戴墨镜,然后……我就成了一个瞎子。”
张肆玉:“……因果律是吧。”
李隽笑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棋子:“窝在这里下棋总归是有些无聊,不如出去走走?”
张肆玉:“你不怕有人来杀你吗?”
李隽道:“怕,但也不能因为怕,改变我生活的轨迹,就像我那晚跟你说的一样,我需要去面对。”
其实,死亡威胁是可以稍微回避一下的。
张肆玉的劝阻仅在心里冒了个头。
他们出门的时候,天上飘着些小雨,张肆玉抬头望了望天,回过头找到一把雨伞。
张肆玉撑开伞,抬高手,将雨伞掩在站在门口的李隽头上。
李隽感觉到被伞阻隔的小雨,他能想象到张肆玉此时并不自然的动作,于是抬起手,对她道:“我来吧。”
让盲人打伞,好像不太对劲,张肆玉正想拒绝,李隽的指尖无意地碰到了她的手,她松了松手,下意识想将手抽走,李隽接伞不及,雨伞一下子掉在两人身上。
不,准确地说,主要是掉李隽头上。
李隽:“……”
张肆玉转头看看伞面,又转头看看被伞包围的李隽,将伞柄塞到他手上,往上一抬:“你来,你来。”
要不说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呢。
两人勉强算顺利地出了门,张肆玉看着道路的车流,对李隽问道:“你想去哪?”
李隽道:“去学校吧,几年没回中河,熟悉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要打车吗?”
李隽摇摇头:“坐地铁,这个天气,还是地铁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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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结果出来了,外面堵车,坐地铁过去吧。”
邓晨道。
丁一九:“啊,又要挤地铁,所以我讨厌中河这个鬼地方,连开个车都不能畅快,还害我们上次被截住。”
邓晨:“我听调查局的人说,鉴定结果没问题,李隽的确是本人,再加上嫌疑人前女友那边新发现的线索,确认他们是两个人没有任何问题。”
说来也好笑,他们费尽心力都没能得到嫌疑人的DNA信息,就在前两天,调查局的人联系了嫌疑人前女友以后,前女友想到去年节日这天与嫌疑人一同挂的同心锁和许愿牌,辗转难眠,连夜开车去找了一晚上之前挂的锁和牌子,关键是还真让她找到了,在准备丢掉东西的时候,前女友突然看到木牌刻字上有血迹,想起刻字的时候嫌疑人曾划伤过手,于是连忙打电话给调查局,让他们取走证物进行鉴定。
丁一九质疑道:“嫌疑人前女友提供的线索跟我们掌握的犯罪时间线都能对得上,为什么偏偏就李隽身份这一点出了差错,她还恰巧在这个时候找到线索,你说……她会不会是为了保护谁故意在骗我们?”
邓晨白了他一眼,扔给他地铁票:“都跟你说了,少看点爱情电影,证物检查过,还有当时的照片,时间、地点、戒指都对得上,不可能临时造假,加上调查局派去的画像师,基本可以锁定嫌疑人的样貌,你一直揪着李隽不放有什么用,他又不知道自己被顶替了。”
丁一九跟在他身旁:“我不是说那些事情一定是李隽干的,我就是觉得李隽本人不会这么干净,一个足不出户的散户,纯凭自己的能力进行投资,其中不乏长线投资,他竟然能在ISA的视野中隐匿这么久,还保持赚钱的状态,你不觉得他来钱来得有些诡异吗?”
丁一九:“别的我不知道,赚钱的事情我还是比较敏锐的。”
“说不定就是人家运气跟眼光好。”
邓晨嗤笑一声:“就算他违法赚钱,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嫌疑人要是不把内部情报卖到国外,你以为ISA会管他犯了多少经济罪吗?查这些只是顺便的。”
“至少证明李隽也有可能不是什么好货。”
丁一九脖子还隐隐作痛:“那个小女警肯定也是被他的外表蛊惑了,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