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以为这一夜的相处让她和大指挥官更近了一步,可事实却反其道而行。
次日,她又被带到了皇帝陛下面前。
大指挥官穿着黑色的军人日常服,戴着墨镜,他上报陛下,说因个人原因他不能再保护迟早了。
……你们应该可以预料到她当时的表情。迟早的情绪犹如黑云压城,一个崭新的被老公抛弃的怨妇都不会比她的表情更丧。
她怎么他了?明明是他怎么她了好吗?!迟早都没有怪他可他还……
不可理喻!
迟早生气了!!
“陛下!我也不用闻人厉褚保护了!他太不好相处,我宁愿面对时不时窜出来要我脑袋的隶唯,也不想在他的那张面瘫脸下存活一秒!”
皇帝陛下:“……”
大指挥官:“……”
迟早依然怒不可竭,将怒火全部嫁接到他头上:“你看什么看!妈的,我就不能说句实话吗?写检讨还是关禁闭我都认了!”
她受到了很大的挫折,真的,第一个吻她的男人要杀了她,第二个吻她的男人要甩了她,她的嘴里是长满了倒刺,还是舌头底下有宇宙黑洞?
这事儿要是放到别的女人身上,说不定她们早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了。
迟早咬了咬后槽牙,颇有点万念俱灰:“陛下,别的遗言我也没有,但如果我殉职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到地球。”
大指挥官在这时摘下了墨镜,对陛下鞠躬行礼,他橄榄绿色的瞳孔就像两颗透亮迷人的玻璃珠子:“算了,当我们没来过,陛下。我带她一起回纳卡星。”
迟早说:“你想的美,我的心已经受伤了!”
看见大指挥官的眼睛,皇帝陛下“哇靠!”了一声,在迟早印象中,这是陛下的第一次失言,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怎么时间都赶到一块去了!”
大指挥官摊手:“没办法,也许这就是命运。”
“你行不行啊?克制的住吗?”皇帝陛下眉间有忧虑,“别逞强啊。”
大指挥官:“可以吧。”
皇帝陛下:“既然可以就把元生也带走,监狱的墙都快被他凿穿了。”
大指挥官:“……”
迟早:“怎么能把他关监狱啊,难道不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住吗?”
皇帝陛下摸了摸权杖上的红宝石:“反正人家不管啦,都带走,闻人厉褚,为皇帝分忧解难不是你该做的事吗?你以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这么容易做的?”
这种撒娇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想太多了:“喂,有人能注意一下我吗?”
大指挥官重新戴上墨镜,整了整领带,走之前叹了口气:“唉,把他绑起来扔我飞船上吧,真是麻烦。”
见迟早没跟上去,闻人厉褚停下脚步侧头看她,虽然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但迟早知道他的眼神里全都是不耐烦:“快点,是要我背你走吗?”
迟早没动。
闻人厉褚开始倒数,“3,2……”
还没数到1的时候她已经拔腿跟上去了,明显还是怕死啊=_=,当然她的嘴可比她的行为硬多了:“元生是我带来的,我得看着他才行。”
“嘁。”
没听错吧,大指挥官是跟她发出了一个鄙视之音对吧??
迟早第一次见元生,他就快被打成一条死狗;第二次再见元生,他的手脚已经被手铐脚镣栓着;第三次再见元生,他被绑成粽子扔进了储物舱,也就是现在。
他的狼生可真是充满意外多姿多彩啊。
——咦,这种突然觉得自己活得还算幸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在跨进飞船时,大指挥官突然转身用胳膊支在门框上,把迟早挡在外面:“迟早,想不到你还挺有脾气的?”
“呵呵呵呵呵呵……我哪敢有啊。”迟早低下头来准备从他的胳膊下钻过去。
可闻人厉褚自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用手抓住了她光溜溜的后颈,微微用力,迟早浑身的汗毛都稍息立正了。
“你刚才骂我?你去随便找个联盟问问,全宇宙中骂过我的人至今有谁顺利活下来了。”闻人厉褚弯下腰来,那咬字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像是警告,又像是笑了,“我特别想看你知道数据后的表情。”
迟早硬着头皮说:“我刚才是被下了降头。”
他说:“最好是。”
迟早说:“肯定是,我保证。下次再侮辱指挥官我就去吃屎。”
大指挥官一下子就放开了她,嫌弃的表情就好像刚才他不小心摸到了屎:“管好你的宠物,他要是敢破坏我的飞船,你就等着被罚钱吧。据我所知,某人预支了两个月的军饷拿去做征婚广告,现在正穷得连毛都不剩。”
“我的毛还剩下不少,劳您挂念。还有,人家元生是部落的下任首领,你这么对他他会记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