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无力和挫败感。他的眼神透露着专注、警惕和一些关切,深邃的灰眼睛清晰地传达着执法者的决心和控制欲。
“您想要什么?督察先生?”
艾潘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跟哭一样难看。对方挑起半边眉毛眯着眼,无奈地笑了下:“你说呢?把东西交出来吧,艾潘妮。这样我们都方便。”
“督察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沙威眯起了灰蓝色的眼睛,语气里充满耿直的劝告:“别装傻,及时物归原主的话,你还是可以回家过节的。”
“哈,什么东西?”艾潘妮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眼睛却不停地向栅栏那边撇,似乎在给沙威使眼色,满脸表情都像是要说些别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怎么物归原主?再说了,我是被我爹派出来工作的,我们这种人家里啥也没有,连肚子都填不饱,过个屁节啊?”
黑发督察看着她疯狂眨动的琥珀色漂亮眼睛,马上明白过来:钱包已经被她扔过了栅栏,而对面接应的则是她爹德纳第先生。艾潘妮出来乞讨、盗窃,八成也是被她爹逼的。现在,因为能听见沙威赶到并抓住了艾潘妮,德纳第先生应该已经溜之大吉——他只要亮闪闪的法郎,才不会关心子女的死活。
真是让人懊恼的情况,就算现在翻过栅栏,也不太可能夺回物证。沙威心里有点郁闷,不自觉地加了些力,引发了身下少女吃疼地嘶叫□□。他低头看着艾潘妮咬牙皱眉的小脸,心里猛地一紧,某种异样的情绪塞满了胸口。但他连忙松开手站了起来,暗暗地咒骂自己:别胡思乱想,她还是个孩子……
只不过这女孩子十分灵巧狡猾,趁沙威放松的瞬间,就地打个滚爬起来就跑。好在他早有防备,艾潘妮没窜出两步就被抓住了后领子,随着咔嚓一声,沉重冰凉的手铐锁上了纤细苍白的手腕:“别白费力气了,艾潘妮,跟我走一趟吧!”
“凭什么?!您有证据吗?”艾潘妮手上拴着铁链,一边被抓在沙威硕大有力的手掌里拖着走,一边恼火地尖叫着:“谁能证明我偷了东西?那老色狼指不定是自己丢了钱包,反赖在我身上呢?!”
“哦?我还什么都没问,你怎么就自己交代了?”沙威转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女孩,灰眼睛里的威光令她浑身一颤:“我对你说过失窃者是谁了吗?”
艾潘妮皱眉闭眼,嘴里咕哝了几句脏话,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她自知根本不是沙威的对手,只得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在无数路人的侧目中,一路跌跌撞撞地被拖进了蓬图瓦兹街哨所。两人上了二楼后,迎面而来的就是恼羞成怒的老绅士,指着艾潘妮的脸破口大骂,俨然是个可怜的受害者模样。
“很抱歉,没能找到您的钱包,但我们一定会继续追查。”
沙威拉开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从桌上文件盒里抽了张新纸,拿起羽毛笔边写边对老绅士说道:“请您登记报案信息,将来查到线索或起获赃物后,定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呃,啊,也许……我想不必劳烦您了,督察先生。”老绅士脸上飞过一阵不自然的表情,随后很快摆出张严肃正直的面孔,斜乜着旁边角落里蹲着的艾潘妮,用不屑的语调说道:“我只请求您好好惩戒这些社会败类 ,她们简直是巴黎之耻!”
艾潘妮翻了个白眼,用鼻孔发出响亮的不屑哼声,戴着手铐的双手撑在一侧腮帮子上,根本不搭理他。沙威线条硬朗的方脸上面无表情,向老绅士点点头:“我们一定会履行职责,请您放心。如果确定选择不报案,那么您就可以走了,祝您节日愉快。”
在老人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中,沙威亲自下楼送走了受害人,跟值班士兵交代了几句后,将艾潘妮拎起来,带进了所长办公室。栗发女孩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这老条子到底要把自己怎样,可他只是把艾潘妮扔到铁栅栏后的长椅上,转身往铸铁炉子里添了两块炭。
炉火在燃料的加持下熊熊燃烧,把室内烘得异常暖和。艾潘妮看着沙威在炉子边暖热了靴子和外套后,拿着在楼下写了个开头的公文纸,坐到所长办公桌后抄起笔继续埋头书写。许久后,她实在忍不住,边瞟着沙威的脸色,边小心地开口问道:“先生,既然没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说呢?”沙威的目光没有离开纸面,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鉴于事出有因,以及你并没到受管教的年龄,我判你拘留一夜,今晚别走了!”
艾潘妮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出一个恼火的吼声:“啊!凭什么?那老头都放弃报案了,为什么还要处罚我?!”
“犯罪行为不会因为不立案而凭空消失,也不会因为无人追究而无罪化。”沙威平静的话语声,如同手上重笔在纸上的摩擦声一样规律而有节奏感:“受害人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或者迫不得已的苦衷而放弃追责,但这不代表——”
“得了吧,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艾潘妮轻蔑地哈哈一笑,打断了黑发督察的话头,犀利地指出原因:“那老家伙十有八九刚从情妇家吃完饭出来,正要回家赶场第二顿呢。要是一报案,他就会被知道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街区,跟情妇的节前幽会就会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