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伞,虽然她刚开始想炼制鞭子,但还是伞用着最为顺手。
她试了试伞上面的机关,关闭着的伞顶端锋利,周围也盘旋着聚散开合的火点,是进攻的绝顶利器。
伞的手持部分也暗藏玄机,轻轻一转,便出现一把弓和十只箭矢,作为出奇制胜,“杀人夺货”的暗器最合适不过。
而现在只剩下贴上伞的伞面。
她意随心动,游浮在她身旁的红丝线便飞动起来,活泼灵巧地在伞骨开除的枝干上穿行,一边旋转一边舞动,最终织就一片红色的伞面。
所有的[千丝万缕]表演完毕,寂静下来,恍若巨星落幕。
关稷雪重获一柄独属于自己的伞作为武器,轻颤着手,将它收进怀中。
“我该为你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她正思索着,耳畔传来一道女子缱绻的声音:“赤松子……赤松子……”
赤松子?不行,这是人名,用在伞上面不合适,也不好听,她摇了摇头。
然而那道声音离她更近,也更加缱绻:“我好想他,好像抱着他,贴着他强烈有力的心跳。”
关稷雪猛然瞪大眼睛:“桑姬?你的神念又出现了。”
“你觉得呢?”桑姬的虚影倏忽间出现在她眼前,朝她靠近。
关稷雪犹豫着伸出手,但是又怕打扰到她,使她本就不堪一击的身影破碎。
桑姬却无所谓,她伸手在她脸颊边,即使她的神念无法触碰到她,关稷雪仍旧觉得像是有一阵风在她耳旁呼吸。
“桑姬……”关稷雪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只能回望进她深渊般的眼睛里。
“你也喜欢他吗?”桑姬痛苦又哀怨地从她一侧的肩膀走到另一侧:“你是不是也想用这千丝万缕将他的心捆在自己身上,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受着你的温度。”
“他是……”桑姬的神念顽强如斯,她停下诉说,却眉目含情地望着自己,关稷雪只好接话。
“他是赤松子……”桑姬微挑的眼角很妩媚,却让她感受到无比的危险。
月老该不是受不了桑姬的这道神念,就将她的[千丝万缕]故意留给自己吧?真是被他给坑到了。
果然,桑姬轻轻一笑,宛若小桥下的溪水,淙淙流动,清冽动人:“你也和我一样喜欢他对不对?”
桑姬清凉的手指尖从她眉眼擦过,顺着鼻梁一只抵达嘴唇和下巴:“你想让他依恋你、亲吻你。他对你笑时,你会欢喜。他对你冷漠,你会伤心,你会无理取闹。”
“我没有……”关稷雪可不觉得她的神色像在开玩笑,连忙否认道。
“不,你渴望他,渴望他的亲昵。”
啊、这……月老真是坑到她了,这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她怎么说话?
她直视她的眼睛,想要辩解一番,让她清醒过来,这么多年过去,所有的爱恨也应该消逝了。
就像骆清原,爱情已经被磨成一堆无用的几分,早已散去,剩下的只是入骨的仇恨。
“看吧,你的心在动,你的七情六欲在喧嚣。”桑姬像是感觉到什么,眼睛一眯,语音绵绵地笑道:“喜怒哀惧爱恶欲,只要你一想起他,你的七情六欲都会被他操控。”
关稷雪舌头有些发干,声音有些嘶哑:“不会,不是的!”
“为什么不是呢?”桑姬坐在她身边:“坦率地接受吧,所有的欢乐和痛苦,我都与你一起面对。”
“不——”关稷雪痛苦地摇摇头。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换来他回眸的心动,她难以忘却的是月下相逢,是雨□□济,是那些共同度过的岁月。
可是她不能再回想起这些斗沙片刻的美好,她还要为父母和燕明烛报仇!
她转头正好看到自己制作好的伞,眼前飘过燕明烛将伞上的红丝线当作腰带来系的身影。只要将伞抱在怀里,这些红丝线就能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的责任。
桑姬嘴角微翘,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红伞刺中胸口,她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而后虚影瞬间破碎。
“明烛……”关稷雪伸着红伞,嘴里不断他的名字,眸光颤动,恍若隔世。
好险啊!幸好她在内心动摇的时刻即使醒悟过来,这不是桑姬附在[千丝万缕]上的神念,而是她法器炼成之后度过的心魔劫。
也不知道贪梦雪蚕带回来的蛇骨有何来历,与桑姬的[千丝万缕]融合在一起,竟然让她炼成了举世无双的神级法器!
只有这最高阶的神级法器,才会引来心魔劫。
她长舒一口气,她最终没有被心魔化成的桑姬的模样迷惑,一举勘破情劫,骆清原再也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以后你就叫做千情伞。”关稷雪喃喃说道,为了把你做出来,她猝不及防地面对如此险恶的情劫,最终还胜利了,值得纪念。
千情伞的名字一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