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股喜悦。
“快快长大吧。”
蓝色的肥料落到芽苗上,它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随着它长大,秦晚就越发觉得熟悉,嘴巴不由得张大——
“倒马桶喽!”
秦晚睁开了眼睛,从梦里醒了过来,正要熟练的爬起来去倒马桶,秦慧君已经起来了,“我去,你再睡会儿。”
它看过了秦晚换下来的衣服,有一层盐渍。
可见即便是在市里工作也并不轻松,左右它现在熟悉了开荒的强度,作为大人便多揽一些事——它的女儿好的很,不会被宠坏,但身体太虚,着实得好好养着。
秦晚正心神不定,也没有强求。
那长大后的种子它认出来了,是绿萝。
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还是仅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如果是在预示着什么,那岂不是说绿萝需要的肥料不是偏木是偏水?
秦晚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秦慧君见状道,“咱们先吃了红薯粥,等会儿去一趟市里给你买两身衣服。”
秦慧君和秦枫是不缺衣服的。
虽然缺钱那会儿他们恨不得把家里新买的衣服都卖了,但云山市衣服不算贵,不挑剔款式和材质的话。他们家从前都没非要买纯棉的,就都是化纤,这科技相对于五百年前也不都是倒退的,至少化纤的布料就很便宜,价格简直跌到泥里去了,贵的只是款式、是大师的设计。
但秦晚就不行了。
原主从帝都跑回来也就带了一身换洗的,若她好生生的,秦慧君肯定要去街上给她置办,但她病了,家里就没人顾得上这事,以至于秦晚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拿秦慧君的改的,秦慧君比她高,比她壮,秦慧君针线只是普通,这改的衣服就没那么合身。
她想着:以前家里连饭都吃不起,顾不上讲究这些,但现在晚晚要在花店工作,肯定不能如此寒碜。
秦晚反而要坦然的多,“妈,我这衣服都还是新的,不必买,有这钱不如多买两口吃的。”
秦慧君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秦晚改口道,“不如等我这个月工资发了,咱们再去买?也能挑点好的。”
欣欣花语的档次其实挺高。
只不过赵老板这两日都在忧心绿萝的事,倒没发现秦晚这穿着会给他丢脸。
秦慧君想想也是。
不急着赶早市,她索性将装钱的盒子拿了过来,开始数,这半个多月仅是吃喝就花去了薪资的大半,总共也就存下了一块五,加上原先的两块,就是三块五。
这家底相当寒碜了。
秦慧君心中担忧,这只够他们一家三口吃饱,可万一发生点意外……
对于摆摊卖什么,她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然而三块五根本不够置办家什。
更何况马上就要到月底了,月底要交租金,要多交水费,要多买蜂窝煤……以现在的天气,她也就罢了,女儿去工作不能再像原先只擦个身,也不能像别人家把水晒在外面,晚上就着温水一冲——她可不能着凉!
如果可以,她还想再租个棚子,现在这点地方着实挤得慌。
听着秦慧君嘀咕着家里要用到钱的地方,原本因为找到工作安心许多的秦晚油然而生一种紧迫感,他们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一个月二十的底薪听起来多,但花用起来根本不够,还是得赶紧把绿萝养好卖出去,拿提成。
她想到了自己的梦,肥料的事不能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