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姜妈把厂子卖掉的打算终于和副厂长说了，很多主管都觉得挺可惜，还希望挽留一下，并且用她女儿要上大学这件事，算是掐住了她的软肋。
姜妈是个什么事都以孩子为优先的妈妈。
可这会，恰好也是为了姜凄凄出国的机会作铺垫。
姜妈乐呵的说：“我……女儿要办签证，放假了就去国外，我自然也要跟着去了。”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厂长的女儿是要去国外念书，就开始国内和国外的比较，出国也就等于崇阳媚外。
副厂长也是十分的好奇，这厂长的想法今年变化的实在有些多了，一会一个心思，他也拿不准。
但是，他还是从这些嘴碎的人中丢了句：“你要是把厂子卖掉，那签合同的事情怎么办？”
毕竟，现在，很多人都听从他的吩咐签了的，厂里面还有一部分拖着没有签呢，这件事算是没有完全办完。
签的人，大多是信任厂长的，理解这个中的好处，不签的人，属于没有把未来规划好，觉得，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
姜妈早就对这部分想好了说辞，解释说：“合同是签给厂里的，又不是我自己独家的，更何况，现在上面推行这个，我们要支持上面。”
这话一说，副厂长便再也没有说辞了。
要说与上面消息互通的，她老公正好在那里，消息更是灵通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几个要好的左劝右劝都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听她说起来，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国内参加的人不多，还是美术系的一个大学教授推荐的。
学校成绩也突飞猛进，算是成绩不错的好孩子了。
“前几次，周末都来厂里写作业，那个认真的模样，跟您倒是真的很像。”
“那怎么是妈妈生的孩子呢，我看，凄凄的性格完全继承了您哎，等她大学毕业，妈妈享福了哦。”
夸女儿的事，当妈的都是很开心的。
姜妈谦虚的说：“我不求她赚多少钱拉，怎么孝顺拉，反正，健康是第一位，出国的事情，爷爷也是很支持的，我们当父母的也想给她一次闯一闯的机会，毕竟才高一么，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回来继续考大学。”
“那您工作怎么办？”
姜妈轻松的说：“失败了么，我再找份工作就好了呀，我女儿，之前筹划了一个养殖场，这不，现在养了几十只，想法有了，但没有人管，反正老公有工作，不怕，闺女的梦想最重要，再说了，我也想去国外看一看拉。”
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
当天是没有动静的，到了周末准备去爷爷那时，副厂长终于找上门了。
谈关于厂卖掉的事情。
卖给陌生人，还不如卖给熟人。
前一秒，姜妈还在催女儿起床，后一秒，赖床的姜凄凄发觉了不对劲，催促的声音好像没有了。
姜爸着急出去上班，招待客人坐下之后，把客厅的空间让给了媳妇，他最后出门的时候，还对楼上的女儿说：“快点起来，再给你半个小时，妈妈走了，你就一个人在家了。”
声音结束没多久，妈妈的催促声音也没有了。
没有了催促的姜凄凄，才穿上拖鞋，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楼上的走廊没有人走动的声音，但是，听到了楼下妈妈和副厂长打招呼的声音。
她冒着身子听了一会，似乎因为妈妈出的价格，有点接受不了，想来谈一下。
当初，厂子创办时投入资金的，副厂长也是为了自己的着想，出了合同的主意，投入的钱，只要他哪天不想干了，就会把这笔钱原数归还，平时的工资都是盈利下来的利润。
要是把厂子卖掉，他就等于没有工作了，还赚不到钱。
如今要是她要走，只要把她投入的钱归还，而姜妈出售的价格换算下来，正值当下的价格。
人么，谈买卖的时候，必定想讨价还价。
姜凄凄回到洗漱间，快速的洗漱一遍，然后收拾东西，去楼下准备捣乱。
他以为那是菜市场吧。
除了不能把价钱压得太低之外，也要速战速决，此前，因为厂里的一些矛盾，王大壮成了杀一儆百的那个。
如今，厂里有变动的话，王大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呢，他肯定在等待时机。
姜凄凄下了楼，开口第一句话：“叔叔，你们办厂的时候，梁票兑换才刚刚结束，现在多少年过去了，黄金都翻了好几翻了。”
姜妈这么一听，也觉得对，想着是会压价的，但没有想到，这个人，一上来就来了个对折。
够凄凄去国外了，这也压得也太低了。
虽然知道内部消息，但往后那几年，即使厂子效益走下坡路，但是他好好运营得话，还是能够把这些钱赚回来，甚至翻一翻。
姜妈是知道得，销售里有他的人，甚至还吃回扣。
等她走了，这些都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要是想改革也都是随了他的。
他认识的朋友，手里不藏着订单是不可能的。
说不定，还把自己谈下来的订单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