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顺道都带公社去。”
虽然这年头不允许做买卖,可是公社还是会收的,只是价格都不高就是了。
奶奶这编织的手艺是十里八乡都数得上号的,这些年靠着这门手艺贴补家用,陈月娇自小就跟着奶奶干活,手艺虽然比不上奶奶,可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只是后来她一边要照顾奶奶,一边还得照看家里,就再也没动过手,如今也不知道生疏成什么样了。
吃完早饭瞧着时间还早,陈月娇便坐下陪着奶奶一块儿干活,她现在手生的很,编出来的东西公社怕是不会收,她打算先编个鱼篓子练练手。
陈奶奶转头看了眼孙女,瞧着她这手生的模样,笑着摇头:“你一个吃公粮的做这些干嘛,别折腾了仔细别把手扎伤了。”
“好久没有做都手生了,我可不能把奶奶的这门手艺给丢了!”
听她这么说陈奶奶也高兴,时不时指点几句,祖孙俩做了半个小时,等到上工的哨子响了陈月娇才起身去上班。
陈奶奶拿过一边陈月娇放下的半成品,满意地点点头,这门手艺代代相传,陈月娇以前就是为了帮她赚钱,就学了编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上班之后一来没时间二来没兴趣,慢慢也就不上手了,如今瞧着倒是感兴趣了,陈奶奶自是高兴的。
陈家这宅子是后造的,当初为了多圈点自留地院子造在村尾,家家户户上工都会往她家门前过,她把手上的篮子收了个尾才起身跟着大部队往田里去。
今年他们生产队早早就轮到了拖拉机,耕地的活比往常快了一半的时间都不止,前几天秧都已经插上了,这些天主要的活就是去田里除草,拔草不累工分自然也不多,去的大多都是村里的妇女,男人则是去挖水渠挑河泥。
陈奶奶刚出门就被人叫住了:“你家月娇昨儿没事吧?”
“怎么了?”陈奶奶一头雾水。
“敢情你还不知道啊!昨儿李红霞来了,差点跟你家月娇打起来了!”追上来的老婆子扯着嗓门,生怕有人听不见,“诶哟哟,那架势可真当是想要拼命了呢!看不出来你家月娇长得娇娇小小的这脾气这么大,一般人可真受不住这暴脾气!”
“也没让你家受着,用不着你先吃萝卜淡操心!”陈奶奶脸色一下子黑了。
边上的婶子见陈奶奶脸色不对,忙笑道:“婶子别生气,我婆婆这人就是说话没个重点,她这是夸月娇呢,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以后李红霞可别想随便拿捏她,婶子以后有福气呢!”
老婆子撇撇嘴:“可不是,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这脾气比咱地里的稻子长得都快,亏得和老三的亲事没成,不然我这做奶奶的可禁不住她那么折腾!”
“不就是因为我家囡囡没瞧上你家老三,说话有必要这么夹枪带棒的么?乡里乡亲的你就这样,我看以后谁还敢跟你家说媒。”陈奶奶听着这话也知道自家孙女应该是没有吃亏,只要没吃亏就好,也不再理会这婆媳俩,快走几步找到侄媳妇谢春兰。
老婆子气得一张黝黑的脸都涨出了红:“呸,你这命硬的老虔婆,就你家那孙女谁稀罕!”
“娘,算了人家是吃公家饭的,自然是瞧不上咱家这样的泥腿子。”
老婆子瞪了自家儿媳一眼:“老三高中毕业,跟她还是高中同学,能看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气!”
说着越想越气,这到手的儿媳妇可不能就这么飞了。
不说陈月娇现在有个机械厂临时工的工作,就是她们家那六间青砖大瓦房和大院子谁家不眼红。
陈家如今也就只有陈月娇一个人,她家那房子是陈国桥造的,陈老太明确了那都是给自家孙女的,这以后谁家娶了陈月娇,就是娶了那个大院子,村里只要是和陈家出了五服的,哪家没有动过这心思。
老婆子眼珠子咕噜噜转:“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