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一挥手,手下人立马给王大红嘴里塞块堵嘴布,硬拖着他离开。
王大红双眼震惊如铜铃,他的声音被破布阻碍,纵使禁闭听上去尚有体面还有机会,可云遥的一言一行无不表示他的厌倦和对自己的失望,不,不要这样!
他的眼里流出晶莹的泪水,可是再也没有人会仔细分辨他的悲伤与绝望,他被下了禁闭了。
等到他被完全拖了下去,云遥才疲倦得一抬手,对着剩余众人说,“都散了吧,乐晓晓留下。”
苏雨笙冷漠得押着忐忑不安的王账房离开,明芳菲一边走一边回头,双眼里写满了担忧,一向听命的浮云阁暗卫大步向前离开,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了云遥和乐晓晓。
乐晓晓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云遥却将一个茶杯摔下桌,瞬时精美的瓷器四分五裂,再无真正破壁重圆的机会。
乐晓晓站立的姿势没有半分动摇,像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木头人一般,时光流逝,只有眼睫如蝶,在生理性地煽动,室内是无言的静默。
云遥语气幽幽,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该如何处置他啊?”
乐晓晓依旧不言,她知道以云遥的聪慧,王大红做得又不算天衣无缝,这件事的结果早已板上钉钉了。
云遥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把王大红的做的事公开审讯,就是有了极大的相信之意,但他又舍不得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旧人,只能一边矛盾得审讯等结果,一边矛盾得等一个合适的理由,等王大红亲自带给他转机,告诉他这些账目都不成立。
但是没有,王大红的表现太差了,除了威胁就是喊冤枉,感情牌打得非常好,煽动人心也很有一套,却在理性上没有给自己一句洗白,云遥何等聪慧,他没有等到王大红的转机,只有可能是这件事猝不及防,对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暴露的一天。
他对王大红彻底失望了,可又私心得想给一个体面的下场,给他禁闭吧,此事容后再议,毕竟他说对了,这么多年跟随之义,他……也不是个没感情的圣人。
云遥神色感伤,本是呢喃自语该怎么办,但此情此景唯一的一个活人还傻愣愣得站着,一点为他分忧的想法都没有,嘴巴和被据了一样,一直杵在原地不说话,让他又好笑又好气,“这事是你查出来的,你对王大红就没有什么看法?”
乐晓晓淡然应道,“没有,都听阁主的。”
云遥被硬生生顶了一下话,心中越发憋闷,偏偏这话哪里都没有错,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另起一个话题,“他口中一直想叫来作证的孙账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乐晓晓言简意赅,“关在另一个地方,人还好好的,我和雨笙分别透露查到的细节,单独审核他和王账房,最后还是王账房老实些,就放他出来作证了。”
属于是把现代的“囚徒困境”无缝运用到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上,果然十分好使,效果出类拔萃。
云遥听完后若有所思,点点头,“你做得还算仁慈。”虽然看王账房的身上也无外伤,但他还是习惯性以为是给他穿好了衣服,身体内部都是严刑逼供之类。
乐晓晓微笑,言语的压力有时更加暴力,虽然两个账房先生被证据吓得屁滚尿流神色惨淡,但除了逮捕外,自己可没有私刑伤过他们,怎么不算仁慈呢。
云遥沉吟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我带你去见个人。”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在一片微风舞莲动,美不胜收的风景中,乐晓晓尽职职责得做着船夫,划着一叶扁舟,载着云遥来到了平时浮云阁用大王莲练习轻功的湖景深处。
一路湖光山色,一双璧人在不远处笑望着两人的小舟。
乐晓晓嘴巴惊讶得张开,又默不作声得闭上。
对方却没有那么多顾虑,笑看着云遥和乐晓晓,先向云遥礼貌抱拳,“云前辈,好久不见,这次倒带了个有趣的小姑娘来了。”
云遥敏锐得感受到了男人口中莫名的熟稔,“迟阁主认识乐丫头?”
迟子衿掏出银扇得意地笑了笑,“说起来小姑娘还帮过我一个大忙,我迟某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伪君子,自然忘不了。”
忘恩负义?云遥脸上一黑,浮云阁有叛徒的事这么快就被传出去了,还当面被人影射,王大红真是丢死人了。
但双方倒底都是聪明人,他更知道迟子衿这番话的意思不是嘲讽,而是为乐晓晓在他面前做好,两人也许交情不浅。
他笑道,“惭愧,能帮到迟阁主也是乐丫头的福气。”
随着谈笑声,小舟将将靠上迟子衿的画舫,云遥和乐晓晓先后使用“云中漫步”潇洒地运用轻功上了画舫,迟子衿身旁的清丽女子上前帮忙将乐晓晓手中的牵船绳牢牢地固定在桅杆上,并对她的道谢巧笑倩兮,“叫我明清荷就好。”
明清荷?
乐晓晓仔细琢磨这个名字,总感觉自己十分熟悉,明清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