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阳光和煦,东海城主萧斓前来和夏子和商量安防事宜。
哪知出来后,正看到苏雨笙在前厅守着煎药壶,萧芸儿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什么,看他看火手不方便,又取了糕点用手喂他。
两人眼中都有了笑意。
萧斓眉心一跳,和路过的蓝游心对视一眼,率先对苏雨笙说,“你,苏家小子,先和我喝上一杯。”
萧芸儿被吓了一跳,赶紧跟苏雨笙分开距离,尴尬笑道,“哥?哥你怎么来了,走路还不出声啊,哈哈哈。”
她这次回东海城时,除了自家越发健硕的大哥外,竟然还看到了久违的蓝游心!原来他当年是被困在凌云山,被水榭姐姐救下调养,现在好不容易破了阵法封印回到故乡的。萧芸儿原以为自己会欢呼雀跃、会哭泣、会表白心事的,可是最后,她也只做到了前两点。
蓝游心还是那般关心她,而她已经明白眼里有爱意是什么模样,譬如水榭对蓝游心,譬如苏雨笙如今看她。
人总是要惜福的,萧芸儿带着笑意想道。
萧斓面沉如铁,再不来,自家白菜就被拱走了,笑笑笑,笑屁啊。
蓝游心想了想,制止萧斓的急性子,“先弹一首琴,被你灌醉了就没法听了。”
苏雨笙看出什么来,果断颔首。
萧斓讷讷退场,“你说的也有道理。”他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苏雨笙,“记得我的下半场。”
什么上半场下半场啊?萧芸儿看着三个男人雷厉风行得向前走,简直被两位哥哥的关爱搞得有点害怕了,况且她还从来没听过苏雨笙弹曲子啊。
他会吗?
就算他会,在极擅音律,甚至能以声结阵的蓝游心面前班门弄斧,这不得衬成渣渣了。
一旁的水榭看出她的担忧,安抚得拍了怕萧家小妹的后背,如果她没猜错,蓝游心正是要考验苏雨笙的心性,琴音只是媒介,但大多数人都会在自己的作品中展露些许性情。
所以在这局中,会不会琴技甚至会不会音乐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唯有一点,对于他们音修而言,琴音也为心音,他能不能在其中亦是品行高洁,是率直正义之人呢?
苏雨笙倒没被这架势吓到,但提出,“可以不用琴吗?我未曾习过。”
蓝游心挑了挑眉,仿佛记起了眼前人曲折的童年,不禁抬了抬手,示意悉听尊便。
苏雨笙在琴房琢磨了会儿,忽然离开前厅,去后院寻了一棵亭亭玉立的绿竹,信手折下一只薄厚正好的竹叶。
他有些不好意思得笑道,“献丑了。”
一阵滴滴溜溜的山野小调忽然传来,萧斓本在慢悠悠喝酒,一听这音,酒壶骤然落地。
他不敢置信得看了下眼前杀神般的冷峻青年吹起了最为欢乐的牧羊小调,就像看到一个菜市场常年杀猪的大汉忽然扭扭捏捏得绣起了花布,怎一个目瞪口呆了得?
萧芸儿也惊呆了,不过比他哥镇定多了,惊讶一会儿又不禁心里得意,听起来吹得还不错啊,没想到两个哥哥这幼稚的考验还能带来一些惊喜,以前他就不知道苏雨笙吹叶子,啊呸,吹曲子也挺好听的,看上去还挺熟练。
别看好友是音修,萧斓却是音痴,也就是八窍开了七窍,一窍不通。一曲中,他先是震惊得丢了酒壶,又是反射性得看在座两位顶级音修蓝游心、水榭的脸色,呃,好像看不太出来,再看了下自家妹子那不值钱的得意样,心中暗暗唾弃,这臭小子耍宝呢!看着看着,这不长的小调也就结束了。
苏雨笙难得有些不安,“好多年没吹过了,是做任务时山里小孩放羊时吹的,比不得古乐琴声,但我觉得还可以,这些年也只记得这个。”
蓝游心看向水榭,后者朝他轻轻点了个头,于是淡声道,“过。”
萧芸儿喜不自胜,苏雨笙也微微露出了笑意,唯有萧斓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怎么就过了?都没听懂就过了,老蓝,你是不是在放大闸下的水啊,到底有没有专心听啊?”
蓝游心懒得和这个音痴好友细说,再说萧斓这厮显然是在做故意挑刺,只道,“外冷内热,古道心肠,到你了。”
萧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气得咋咋呼呼的,关键时候还是得他上,他没好气得说,“苏家小子别得意,过我这关可没那么容易,走,跟我到酒窖里走一遭!”
萧芸儿又开始担心了,喝酒,苏雨笙应该比自己酒量好吧?毕竟他们第一次亲吻就是因为西漠酒后的踏歌节,她有些脸红地想,但萧斓这人从小就是海量,整个东海城就没有他喝不倒的人,上至皇族官宦,下至侠客道友,他的胃就跟无底洞一样。
也不知道他俩一个爹娘生的,怎么能有如此巨大的差异。
苏雨笙,他能行吗?
萧斓管他行不行呢,上手就搭着苏雨笙的肩膀,结果发现要稍微踮点脚,咳,男人间这不是事,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