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自己就先喊“救命”了!
绮罗一双美眸里全是恨意,夏云熙却平时第一次感受到了纯粹的懊悔,他压低声音,“我不动你,快对他们说没事!”
两人第一次四目相对,女人的怒火显然棋高一着,夏云熙摸了下鼻子,默默收回了匕首。
“二……”
“麻烦姑娘了,救人一命。”夏云熙难得眼里示了弱。
“一……”
门快开的一瞬,“慢着!”
屋外的打手像是有些害怕她,隔着门,急忙解释道,“绮罗姑娘,你刚刚怎么不吭声啊,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绮罗瞪着夏云熙,“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不小心看到一个惹人厌的臭蜘蛛而已,现在已经被我踩死了,你要进来干什么?”
“是,是,”屋外有点汗颜,“刚刚一堆人来楼里搜查,我还以为姑娘受惊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确实吓了一跳,但小蜘蛛嘛,到底躲不过老娘的一脚,”绮罗故意放出洗手的声音,“我得好好净下手,你听着,别再觊觎我的闺房,你这动不动踹门什么的,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是,是,姑娘说的对。”
“算了,你先回去值岗吧,我得梳洗下再排练,到了晚上,歌曲才会更加动人,没事别打扰我了。真烦,你们男人只会打打杀杀的。”
门外打手听着这位主的老习惯,再无一丝疑虑,应了个“是。”缓缓告辞。
等了一会儿,确认再没有人来了,绮罗才转过身来,没想到背后的人又陷入了重度昏迷。
欣赏了一会儿男人迷人的侧脸,绮罗不经意看到了屋顶上他摔下来时破的大洞,又忍不住大骂。
“王八蛋,屋子都给你整漏风了,果然漂亮男人都不省心!”
夏云熙努力想动动嘴巴辩解,双眼却只能陷入更深的黑暗。
他心中迷惑不已,“这美女好好的一张嘴,怎么唱歌和说话差这么远啊。”
两人第三次见面时,是在一个宫廷的宴会上。
她作为舞女被一个一脸油腻的老官调戏。
夏云熙忽然感到一种命运的荒谬,看到女人一脸嫌弃又无可奈何的脸,忽然生出了一个久违的冲动。
“不如把她交给我吧,这女人正合我意。”
这话一出,他听到很多失手打翻杯盏的声音,夏云熙也知道这和自己一贯作风不符,自己常年在外征战,身边哪有什么合心意的女人。
甚至,哪有半个女人。
可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对方的命运与自己何其相似,她的嫌弃、她的无可奈何、她的外表张扬,内心柔软,竟然一幕幕都印刻在了自己心底。
为了这片刻惺惺相惜的心情,他的话先于思考说出,却并不后悔。
晚宴后,他的府里多了个女人,一个吵闹至极的女人。
虽然他在当初养伤的几日里,早就领略了过了。
也只有夜晚,在歌曲上,她才表现出自己过人的才情和安静,其余时刻,无一不是张扬跋扈的。
可他却在日常相处中,得到一种久违的心安。
除了晚上偶尔听她唱曲子,白天他不忙的话,用膳也常在一起,两人的口味都偏清淡,谁也不用迁就谁的口味,吃饭便十分愉快。
绮罗先开始还以为这家伙将自己带入宫殿,是为了报复当时他受伤时,自己对他又打又骂,还总揩油的种种,于是装作鹌鹑般安静了许久。
等上了好几天,发现这男的只是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听个曲子,连小手都不摸,床也不用她暖,心中色胆渐起,再也没有来时的半点拘谨。
于是饭桌上渐渐开始了她笑闹的话语,硬生生做到,你可以“食不言”,但让我陪你吃饭,一定得听我叽叽喳喳的快语。
又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多话,夏云熙愣了一瞬,没忍住,只吃了平时一半的饭就匆匆离开,后面的暗卫都惊呆了,第一次有人可以影响自家主子的食欲还不受伤,这就是王府第一个女人的魅力吗?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绮罗还以为再难一起用膳了,没想到第二次夏云熙又来吃饭了,并且饭量逐渐增加,到第三次,第四次,他渐渐会点个头,做个反应,绮罗高兴不已,彻底喜欢上这个帅气的饭搭子。
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洗手作羹汤,“你们家菜都做得不错,唯独做鱼差了点,我寻思着我最爱的菜式做了下,你试下味道,可以的话也让厨娘改善改善。”
夏云熙一顿,迟迟没有下筷子。
绮罗双眼期待得等了半天,男人都半点没动。
她想了下,不由赌气得先夹一筷子鱼肉,“好啊殿下,我难得下厨,亏我还想让你想尝尝新的口味。”
她吃得双颊鼓鼓,眼里却有了委屈的痕迹,“你看,没有毒!你不吃我就一个人吃。”说罢就想把盘子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