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都相信你!”原来嬴政不处置芈芳苓,并不是因为他怜惜纵容她,而是因为芈瑶和阿苏在他记忆里已经消失了,他们的死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痕迹。“我调查这件事的真相,是因为瑶瑶曾真心待我,可我终究还是对不起你们,瑶瑶临终之时将阿苏托付于我,而我却任性出走,才让阿苏遭次横祸,是我辜负了瑶瑶。”
嬴政不知她在说什么,拍着她的背,语气中竟有一丝恳求的意味:“明月,你不用这样的,不用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不想看到你如此辛苦,好么?”
“那王上可愿陪我去一个地方?”明月抬起头问。
“你想去哪我陪你去便是了!”嬴政说。
“骊山!”她想如此唤回他的记忆。在她看来,一个人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消失于所有人的记忆中。
几日后,明月带嬴政去芈瑶和赵蕙的墓前,墓园干净整洁,有人日夜看守,高高的封土上已栽了松柏,能代表墓主人身份的东西已随之埋入地下,两座坟中间还有一座小坟,里面埋的应该就是阿苏。明月带了两束花,献给了这两个在花一样年纪就失去生命的姑娘。嬴政站在赵蕙的坟旁和她说了会话,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那座坟,虽然他忘记了坟中所葬何人,但却有种没来由的种怅然若失。或许这就是明月口中的瑶瑶吧,明月说她曾是他最爱的女人,可自己为何又会忘了她呢。
从骊山上坟回来后,明月从箱底翻出了当年芈瑶送她的那套楚服,这么多年,她还没穿过这件衣服呢。她好不容易裹上这衣服,又让云阙按照楚国的风格为她梳妆,那是一件很华丽的曲裾,提花赤色织锦,上面绣着繁复的凤纹,裙摆曳地,飘飘欲仙。镜中照出的人,竟和芈瑶一模一样。可这衣服缠了一层又一层,裹得的浑身难受。
嬴政看面前穿着楚服的人,竟有些晃神,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口中不自觉地喊出了“瑶瑶”,但却回忆不起来“瑶瑶”究竟是谁了。
“阿政,我这样穿好看吗?”明月转过身问。
“你这衣服是哪来的?”嬴政走上前去。这曲裾缠了一圈又一圈,称得她的腰更细了。
“是瑶瑶留给我的!她说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嫁给你的,你很喜欢。”明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可惜我没见过她穿这件衣服,一定美极了。”
嬴政扶着她的肩,似乎有点不高兴:“给你做了那么多新衣服还不够穿吗,怎么又把旧衣服翻出来了?”
明月搂住他的脖子道:“阿政,她曾跟我说过,她离开后,我便是她!”
嬴政眼神迷离,竟也喃喃地念了声:瑶瑶!于是轻轻把她抱起来。她轻轻解了带子,躺在榻上,任由他的摆布。这曲裾缠了一圈又一圈,他费了好大劲才解开,终于,那件复杂的楚服被他抛在地上。鼻尖相触,他睁开眼问:“冷么?”
“嗯——”她搂着他蹭了蹭他的脸。
他知道她爱他,不仅仅是因为她提到的那个人,于是继续褪去了她剩余的衣服。
她向又他靠了靠,此刻的她犹如一条鱼一般光溜溜地在他怀里。她早已不惧怕如此面对他,如果芈瑶没有去阴阳家受那些苦,他们之间应也会如此甜蜜幸福吧。
嬴政拥着她起身,抵着她的额头,用舌撬开她的唇齿。他也发现,虽然每一次都是那么畅快淋漓,甚至已经有了爱的结晶,但她始终恐惧,无法对他敞开所有。他如愿与与心爱之人的日夜相伴,从她这里得到了鼓励和安慰,但他想给予她的,她只接受了屈指可数的一小部分。
她的手臂也自然地环住他,闭着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他们仿佛回到了刚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疯狂热烈又毫无顾忌。或许有时候,遗忘能让他更轻松一些,这些记忆就让她替他保存下来吧,她会在史书中留下她的名字,这也是她能为芈瑶做的唯一的事了。
虽已力竭,她却舍不得放开他。他发现她在颤抖,终于又带着她躺下,为她盖好寝衣。
第二天起身时,嬴政披上一件衣服,笑着看着她蜷在那里,呼吸平稳又顺畅,仿佛一只熟睡的小猫。他伸出手抚过她的脸,像是在欣赏和把玩一件宝物,他可以笃定,她已被他牢牢握在掌中,从今往后他只能更加珍视。“辰时了,要不要起身吃点东西?”
明月哼哼了一声道:“想再睡一会儿。”
他知道她醒了,便她耳边说:“昨天那件衣服多有不便,不要再穿了,新衣服给你放到床头了。”
她闭着眼睛,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微笑着答。“嗯——知道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大抵睡饱了,明月才懒懒的起身。
云阙说王上已吩咐准备了膳食和热汤,要她醒了马上就去用。于是她随便披了件衣服,胡乱塞了点吃的,她便跳到浴桶中。温热的水浸过自己的身躯,她的手抚着身上昨夜的痕迹,闭上眼,似乎那感觉还未消退。她感觉他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明月觉得自己变了,她又陷进去了,变得更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