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范仲淹《渔家傲·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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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姬荧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叫自己杀死蒙恬、杀死嬴政。可她知道,蒙恬是长城军团的主心骨,他一旦出现意外,就意味着长城防线的崩溃。而嬴政是唯一能够威慑住各方势力的人,他若有失,天下必将又陷入战乱。
蒙恬也发觉姬荧的身体其实并不好,她常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像在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他感到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在承受着痛苦。一脚踹开木门,发现姬荧正抱着头躲在角落里发抖。
“你这是怎么了?”蒙恬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她却一把推开他,“你快走,不要靠近我!”
蒙恬站在不远处,忽然姬荧脸色一变,袖中滑出的匕首正向蒙恬刺来。“唔!”他并没有穿铠甲,匕首直接刺进了右肩部,见到血光,姬荧显得更加混乱,几招之后,一掌劈在后颈部,姬荧陷入了暂时的昏睡。他想掀开面纱看看她的模样,但出于尊重,还是收回了手。
“你们都退下吧。”蒙恬吩咐,“这里有我。”
撸起姬荧的袖子,她的胳膊上一道一道的全是刀痕。
“如果今天我没进来,你是会伤害自己的是吗?”蒙恬想着,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
“我是谁?不,我不要去杀他们——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去!”她睡了好长一觉,但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那个人一直在跟她说话,她一直在反抗,醒来的时候仍昏昏沉沉。虽然她已离开的了咸阳,但脑中的那个意识出现的频率并没有减少。她拿起枕边的匕首,匕首上的光晃的眼睛生疼,连蒙恬走入帐中也没能发觉。
有人从背后握住了她手中的匕首:“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伤害自己吗?”
背后的那个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让姬荧莫名的安心,脑中的那个意识也随之逐渐消失。她睁开眼睛,看见了蒙恬的伤:“对不起,我还是伤到了你,你不该留情的!”
蒙恬笑道:“我当然没有留情,我把你打晕了!”
“将军真会说笑——”姬荧笑笑,蒙恬觉得,她笑起来,真的很像那个人。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不要总是一个人扛着,我知道你很难受!”蒙恬把她拥入怀里。
“我知道将军是好人,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控制不住!”姬荧闭上眼睛。
蒙恬拥住她道:“我救了你,你又输了内力给我,也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所以我想要留你在身边,照顾你,保护你,我不想看到你身上再多一道伤疤!”
“我——”姬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很有安全感。
他看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回答。她没有回答,轻靠在他怀里。在这里,挺好的,那些记忆不找也罢,不如一切重新开始。
没过多久,蒙毅便随嬴政一同巡视北地。前几天嬴政便受到了蒙恬的书信,信中说那人到了长城,又时常发病,长城条件艰苦,怕是不利于恢复。蒙毅也是很忐忑,与其说是巡视,不如说陛下想找个由头把她接回来罢了。嬴政心里很清楚定是蒙毅把她遣出了宫,但也只是让蒙毅再随他去北地把人接回来。
看到长城的进展,嬴政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感慨,今后我大秦再不用担心匈奴的侵扰。此时已是落日十分,民夫们正准备吃晚饭,一片秩序井然。忽然看到远方山头有一身影,正给民夫们分发饭食。那女子虽衣着朴素,却让人有熟悉之感。于是指着那个身影,有些生气:“让她来见朕!”
姬荧看到嬴政也颇为惊讶,问道:“陛下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朕——来巡视北地,偶然间碰到了而已!”嬴政看看天,就是不好意思说是特意来接她的,“朕还没有问你,为何又不辞而别?”
“我——”姬荧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把蒙毅供出来吧。
嬴政见她为难,又看她穿得单薄,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道:“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宫吧!”
“可是陛下——这太危险了!”蒙毅脱口而出。
“蒙毅!”蒙恬喝止,走到弟弟身边悄悄说道,“你做的事陛下不怪罪就已是万幸,别再多嘴!”
这时,姬荧脑中又响起了那个的声音,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挣脱不开,藏在袖中的匕首已被握在手中。她闭上眼睛,试图稳定心神。这时蒙恬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稍微安下心来。
“我想留在长城,望陛下恩准!”姬荧睁开眼,退了一步,向嬴政拱手道。
嬴政有些难以置信,又看了看蒙恬:“朕不会答应的!”
“我在这里,可以帮助蒙将军,也同样可以帮助陛下,能击溃匈奴,守护一方安宁,也是我想做的事情。陛下身居高位,而我命如草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