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仿照六国宫殿式样重新修建一座宫殿,到时他们可一并搬过来住。明月却说筑在千万人血肉之上的宫殿,她住着也不会踏实。
晚上,明月去探望嬴政时,发现他咳得愈发厉害了,只好轻轻拥住他。
他拍拍她的手问:“怎么,不生气了?”
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我是生气,但我更心疼你!现今虽然说战乱结束,天下一统,但依然人心惶惶,这也是用武力征服天下所带来的后果。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历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威慑恐吓终不是长久之计,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民心。这几百年的战乱,人口大幅减少,资源也被耗尽,百姓苦不堪言,天下要恢复生机,至少还要十年。帝国初立,若此时不但不休兵休战,免徭减赋,还急着大兴土木,百姓承受不起的。六国百姓本就不适应秦国的律法和制度,只能更加怀念故国,他们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没有战乱,而是能够安稳而有尊严的活着,不必再作他人驱使的奴隶。那些残余势力正是利用帝国统治薄弱之处,积聚人心,到时揭竿而起,赢得天下百姓的支持。我知道你想在有生之年做更多的事,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才做了很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但总是这样,百姓撑不住,你也撑不住!国家的强大本就是为了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了解他们的想法和需求,对现有政策进行调整,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这几百年的战乱让天下都太累了,也该歇歇了!为人所忌恨终究不是好事,我想让百姓们不是因为惧怕而不敢反,而是因敬你而不想反,我想让他们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其实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子孙后代好。松一松手,让大家都松口气,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嬴政转过身来,扶着她的肩膀问道:“真的么?”
她抬头真诚地看着他,使劲儿点了点头。
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啦,我已下令,停掉阿房宫的工程,让那些民夫回家种田生孩子,还减免服徭役之人的赋税,那些刑徒则迁往上郡,正好蒙恬那便的战事和工程都缺人呢。如此可好?”
明月揉了揉脑门,难以置信地问:“陛下当真?”
“当然!”嬴政刮刮她的鼻子,“我骗你作什么!这回放心了吧?”
明月又钻到他的怀里:“阿政,谢谢你!我大家谢谢你——”
转眼间阿隰已入宫近五年了,这些年她拥有了如父母兄弟般的亲人,感觉非常满足。但除此之外,她还认识了一个十分投缘的小侍卫。那小侍卫是个孤儿,长相与中原人不同,一双眼睛竟有两种颜色,阿隰跟他说自己也是来宫中寻找父母的,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稔起来,她甚至觉得,她很早以前便见过他。她也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见过一个异色瞳的人。
“侍卫哥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呀?”阿隰甜甜一笑。
那小侍卫愣了一下:“是——是吗?”
后来,小侍卫把她带到了芳菲宫,说里面关了一个疯癫的妃子,可能是她的母亲。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妃子对她十分警惕,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叫做樊明月的名字。即便如此,阿隰还是经常与他一同来芳菲宫照顾这疯癫的妃子,院子里枯萎的花朵也重新开放。
这次她又与陛下和夫人一同巡游碣石,可心里却一直念着那个人,夫人总想让她离开咸阳,可现在她也有了牵挂的人,怕是再也离不开了。回宫之后,她便立即去了芳菲宫,可刚一进偏殿,她便闻到一股诡异的香味,有人从背后紧紧拥住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这亲密的举动让她卸下所有的防备,其实他们早已知晓对方的心意,只不过都没有说出来罢了。“侍卫哥哥,我知道是你!”
“阿隰,你喜欢我吗?”他贴着她的脸问。
阿隰有些不好意思:“当然!”
“那——我想跟你做一件事!”他说着她的身子摆正。
阿隰脸倏地红了:“什么事?”
“有情的男女都会做的事!”他在她耳畔轻声说着,把她抱到榻上,吻住她的唇,如今终于没人能把她从他手中抢走了。“荷华,乖——如今,你终于是我的了!”
阿隰觉得自己有些上不来气,身体又被紧紧压着,衣服在被人解开。她想要推开他,真气却被另一股内力压制着。就在他几乎要得逞的时候,却被另一股更强的气息挡了回来。
“可恶!”他愤愤道,于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扎入了她的脖颈,她无力在挣扎,直接晕了过去。鲜血从针孔中汩汩流出,他立即咬住她的脖子,不断吮吸着那血,身上的不适竟也有所缓解。“虽然跟你母亲比是差远了,但也足够缓解咒印的力量了。”
阿隰醒来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上也隐隐作痛,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所信任的人利用她的信任和喜爱,欺负了她。外面下着雨,她不想回药房,也不想惊动嬴政,只好去韶华阁求助。云阙把她迎进来的时候她已淋得湿透,精疲力竭。明月看她如此狼狈的样子,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有人欺负她,可以让陛下为她做主。她语无伦次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