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一个庞然四脚巨兽,形似马,头上独角,身披铠甲一般的鳞片,嘴里的獠牙长长的伸出来,带着浓烈扑鼻的恶臭。
“嗷~”的一声嘶吼从它的嗓子里吼出。
三七惊赅,怔怔低喃,“这是什么怪物。”不等三七多想,她的身体率先做出反应,指尖汇聚一股内力,强而猛的朝怪兽发射。
嘣!的一声,无形的内力击在上头,竟不能撼动怪物分毫。
多么危险的处境,三七脚尖落地得时候,都为之震惊。
怪物受到攻击眼中露出一丝恼怒,咆哮着就要扑过来,血盆大口张开,里面滴渗着涎水。
而面对这一切的三七,拉着谢言玉,果断朝后面退去,“跑!”
打不过就跑,这是三七用生命实践出来的道理。
谢言玉任由三七拉着躲避到一处空洞里,二人一落洞里,便纠缠着滚到了一处。
“哗啦啦~”天旋地转,树叶树枝被压断、压碎,三七此刻气息极为不稳,加之遭受内力的反噬,竟是无力再去稳住心神。
而谢言玉白色的袍服在滚动中凌乱一片,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在周身,枯黄树叶黏在他的身上,玉捏造的人竟随意如坠蝶般摇摇欲坠。
此刻地面传来一阵阵的震颤,怪物愤怒的呼啸声仿佛在耳边嘶吼,三七脑瓜子嗡嗡的,却还不忘伸手去护身上人的软肋之处。
撞击、刺痛、失重感所有的触感都在此刻同时袭来,而下坠的趋势竟是止都止不住。
昏暗之下,三七却听到了对方胸膛强有力发出的心跳。
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忽然!谢言玉冷不丁的伸出手一把握住身边的石头,“三七。”
双双稳住身后,三七的脸色很难看,大片的鲜血正从她的背后不断流出。
而快速流失的血液,反倒让她的脸上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三七咬住舌尖,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嗯?”
此时两人严缝贴合,谢言玉覆身于上方,清冷好闻的梨花香混着泥土特有的潮湿味,方寸之间,竟让人有种诡异极致的迷醉感。
三七鼻尖轻嗅了嗅,压下喉间那股子锈味,将头埋进对方的怀里,感叹一声,“真是男色误人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着亲近谢言玉,这不是男色误人,又是什么。
“呵……”一声低低的笑声荡开,三七将谢言玉护的极好,任是那般动作,谢言玉身上不见一处伤痕。
此刻,他将身子直起,撑在上方,“三七,你听过狴吗?”
“相传龙生九子,其中狴是牢狱的象征,也是凡人的守护神,有人妄想在凡俗尘世间创造神话,为他们驱使,却不想最终造出个怪物来。”
寥寥数语道尽巨兽的身世,三七虽不解,倒也揣测,“外头这怪物身形庞大,即是幼年体积估计也不会小到哪里去,而办成这事必须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可除了这些,也要精通动物生灵的习性。”
三七猜到这,已经有个大胆的想法,“所以,那些人是一线天的?他们难不成想靠怪物统治天下?”
“三七,慎言。”
隔墙有耳,何况这怪物没死,说明一直有人在暗中看着它,或者说,是想操控它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三七很快想到,没由来的,她打了个冷颤,“所以,即使我们有能力诛杀它,也不能去杀它?”
谢言玉眸中露出赞赏,“聪明的女孩。”
三七头一次产生了新的认知,“所以权利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要如此丧心病狂?”
谢言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可话里的内容却揭露了背后阴暗的一切,“三七,你知道苗疆从百年前就开始觊觎中原吗?”
苗疆虽小,也与周围几国年年上贡,可背后不是没有算盘。数百年前,苗疆曾培养出蛊王,蛊王能够操控人心,苗疆靠着蛊王不断扩大版图。
可尝到了甜头后,他们又将目标转到了中原,妙手空空只是一个诱饵,京城大员受害后痴傻如三岁稚儿亦是。
其实那些不过就是让人产生幻觉的迷药,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远不比蛊王的危害严重。
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利用蛊王控制万物,控制皇帝。
虽然皇帝与世家不和,可说到底这场仗要打也不是从外部攻破,何况皇帝虽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但说到底也是个勤恳爱国的皇帝。
世家大族互相牵制,又互相扶持,听着虽矛盾,可也能保百年相安无事。
当然,前提是这局面不能被打破。
谢言玉收回心思,看向三七,“你有多久没见到皇上了?”
作为锦衣卫头领,还是被皇上提拔的三七,只要不是失宠,应当每月都要与皇帝见面。
可三七却很久没有见过皇上了。
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