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芬芬真是迫不及待地要送向进冬来护理院,她的理由始终是相同的:饭馆离我不行,我现在也一身的毛病,照顾不了你爸。
不过,向秋露还是感谢她的,虽是半路夫妻,但再怎么着也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至少也想了办法,还出了钱。
赵芬芳是在签订合同的第二天就将向进冬送到了“孝安苑”,向秋露忙前忙后地安顿好了亲爸的各项事务。
赵芬芳走的时候又对向秋露说道:“秋露啊,你可要对你爸负责啊。”
向秋露有些想不明白,赵芬芳在不放心什么,不过也只是想了想,没好意思问出来。
“赵姨,您放心吧,我肯定会负责的。”
赵芬芳满意了,又嘱咐了向进冬几句,他犯糊涂了,压根没听懂她的意思,笑嘻嘻的像个孩子。
“秋露,我看你爸住在这儿挺好的,我就先回去啦,饭馆那儿不能离人呢。”
“行,赵姨,我送你吧。”
赵芬芳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能回去。你忙你的,抽空来看看你爸就行。”
“行。”
向秋露也不再跟她客套,很快赵芬芳便离开了“孝安苑”。
向秋露刚把赵芬芳送到公司大门口,就接到了亲妈李燃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大惊小怪地嚷嚷道:“向秋露,怎么回事啊?听说赵芬芳把向进冬送到你们护理院去了?”
“是的,今天刚住进来。”
李燃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谁出的钱啊?是她出的还是你出的啊?”
“她出的。”
李燃终于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向秋露,我可明确地告诉你啊,这是他们的事情,你少插手,要是让我发现了你插手他们的事情,我可跟你没完。”
有些时候向秋露真想问问亲妈,这么多年一直瞧不上亲爸,当初结婚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不但跟这个没用的男人结了婚,还一生生了两个孩子。
再说到她放心不下的饭馆,当年离婚的时候也是她只要钱不要饭馆的,说经营饭馆费人又费力,她只想退休跳广场舞唱歌。
现在她又反悔了,就亲妈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向秋露也挺烦躁的。前些时日叶小雨说起过的“断亲”,有那么一瞬间向秋露真想实施在自家人的身上。
只是,她又过不了道德这一关。
恰巧此时工作手机上了,是公司的座机打来的,向秋露紧忙以此为借口挂断了李燃的电话。
接通电话,对方竟是邱明生的特助,他在那头说道:“邱董让你到他办公室一趟。”
“好的。”
向秋露的心底敲响了边鼓,邱明生找自己干什么?就算是宣布辞退的事情,也该由销售部和人事部的人来说吧,他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怎么会屈尊做这种事情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向秋露走向了邱明生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行政大楼的最顶层,整层就只有他跟他的特助办公,据说邱明生喜好安静,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不过向秋露倒有些不相信这样的理由,想起自己跟他的那次交手,她分明看出了他身上的八面玲珑。
邱明生的特助在前面走着,领着向秋露到了邱明生的办公室前,轻轻地敲响了门,随即听到邱明生在里头喊了一声:“进来。”
特助推开门,给向秋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进了办公室,真不愧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与李清河那位副董事长办公室截然不同。
他的办公室就像一桌丰盛的满汉全席,而李清河的办公室只是一碗清汤挂面。
邱明生坐在办公桌前,并没有请向秋露坐下,她只好站着听他说话。
“小向啊,你说缘分这种东西也挺奇怪的啊,没想到你竟然是咱们养老中心的销售。我记得当时你好像还挠伤了我的胳膊。”
是吗?挠伤过吗?说实话,邱明生不说,向秋露是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她在心底忍不住嘀咕着: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容易记仇。
见向秋露不说话,邱明生竟然追问道:“小向啊,看样子你是不是忘记了啊?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啊?那次咱们在…………”
邱明生还没说完,向秋露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邱董,不麻烦您回忆了,我想起来了。”
邱明生轻轻拍了一下桌面,接着说道:“想起来好啊,我就怕你忘记了呢。”
向秋露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多少有些尴尬,他又丝毫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想到自己说不定马上就要被辞退了,索性咬了咬牙,直截了当地问道:“邱董,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啊?”
邱明生端起桌上的茶杯先是喝了一杯茶,随即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梅总监跟人事部的肖总监还没找你谈话吧?”
向秋露摇了摇头,应答道:“还没有。”
“知道为什么吗?”
向秋露又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想:这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有话就直说,一点儿都不干脆呢。
其实,要不是因了他是公司的董事长,向秋露早就想帮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