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深邃的眼睛能看见蕴藏的风暴。
不似存在于人间的脸缓缓靠近他,唇落在唇的上方,眼睛落在眼睛中,鎏璧嗤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同的东西,一个你死了,总会再有第二个你存在。到底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
秦樾没说话而是去握住鎏璧纤细的手腕,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拉住她并将她扑在先前的长椅上,按住她的肩膀,惨白无人色的脸上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掺上了一丝血色,“这不是错觉,你在我眼中不同,总是救我,我以为你也是同我一样,我们是伙伴,也是不可分割的人,不是吗?”
他轻轻说:“没有人会像我对你这么好。我们签订了契约,我们彼此信任。”
他的腔调轻如羽毛却总能落在心上。
秦樾深邃的眼睛望到她,被触动到了什么后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其实你根本不懂,你为什么不懂?我这都是为了你。”
他在对方不解的神色下激动地说:你想要建岛,可是岛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啊,怎么建,你告诉我怎么建。”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喑哑,“我都是为了你你明不明白?”素白的脸色褪去虚张声势的勇敢愈加显得可怜兮兮,这种可怜在他的脖子上多出被扣压出的红色后更添了些。
鎏璧一直不悦的神色多了些错愕,喃喃出声,“为了我?”最后错愕的神色覆盖了全部,“你···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
她很想不是你说你什么都会的吗?但显然,这一句话任谁替听来都是在难为人。
鎏璧想起秦樾常说的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在他时不时地说出来后已经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秦樾听到后一瞬间变得很失落,颓然地松开她的手,却依旧压着她没离开,而是望着那双眼质问她,“我为什么要回去?在东大陆我有无数仇家,躲还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回去寻死呢?”
因为愤怒而出来的那抹血色渐渐隐去不见,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却强撑着思绪硬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一门心思地想要去建设这座荒无人迹的岛,但是想要让它成样子需要许多东西,这些都得去东大陆才会寻到,这座荒岛仅凭这破破烂烂的一切怎么能成样子。”
鎏璧被他这样控制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中也并未挣扎,而是有些魂不守舍地问:“为···为了我?”
秦樾似乎是以为她不信,眼神变得越来越暗淡,自嘲般地笑了笑,接着唇间溢出一丝血来,在煞白的脸上格外醒目,还想要说什么最终连说都来不及便倒在鎏璧怀中。
鎏璧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是有了些波动,起身将他放到怀中,手指轻点的腕处,查看他身体内的情况。
她记得内伤全都已经治好,剩下的只是可以忽略的皮肉伤。
细眉皱成一团替她诉说着心情的不虞,直到知道他没什么大事后长细眉才又重新恢复成了一轮新月。
原来只是普通的气血攻心,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这人也太弱了。
这么弱的人应该很容易就会死,但暂时她还不想让他死。
鎏璧的指尖微动,一股灵气从秦樾的眉心注入,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将先前想要惩罚他而留下的外伤也一并治好。
随后灵力将他裹成一团,在月亮下发着荧光。
寂静无人的岛上,鎏璧的目光落在那简陋的道观上,她从出生以来便在这座岛上,后来遇到了那家伙。
一见面,他告诉她他是人不能随便杀,然后他在这座岛上建了一座道观,因为他是道士,而她因为同他学了他的功法被他称为小道姑。
作为交换,她将脑子里莫名出现的长生之法教给他,但不知道他能不能修炼成功,她隐隐约约知道它有些限制。
当时那家伙在走之前说这天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但当时有一种感觉告诉她不能去。
她拒绝他的请求后那家伙像往常一样离开却没再像往常一样回来。
鎏璧也清楚她在这个地方生活许久对它有了眷属感也在,但为了它好,也为了他好,现在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她的目光落到秦樾身上,看到他苍白的脸孔时下定了决心。
小宠物那么弱小可怜,还要为了她回到充满危险的地方,她需要去保护他。
这个地方总会回来,等他们找齐建设岛的材料后就回来。
秦樾是被一阵刺眼的光给刺醒的,他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以及旁边的人。
他们正在一叶竹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