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鎏璧当时的风头会引得一些人注意,但要是真的引得了,反而有些隐秘的情绪导致他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
总的来说便是他并不希望有人会知道她的独特之处,就算有一天知道了,他也希望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成为她眼里特殊的唯一
薛子缠对于这质问一开始并不想回答,但当他觑到秦樾掩饰不住的神色时忽然反问:“你和鎏璧是怎么回事?”语气带了些压抑的试探,“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朋友。”
目光随着这句话的响起紧紧盯着秦樾不放,显然是在探寻着什么。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朋友,有点奇怪,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奇怪他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秦樾一听到他提到鎏璧的名字,浑不在意他质问的语气,反而眉眼都变得柔和,像是在宣示主权般说:“我们——当然不是朋友。”
他的语气加重,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我们是伙伴,可以用生命来衡量的伙伴。”
这掷地有声的话使薛子缠的目光微怔,他也想成为强者的伙伴。
很快,他轻嗤了一声,仿佛对于他的话很是嗤之以鼻,嘴里想要说出什么,但下一瞬又闭上了嘴。
他垂下眼睛,很快又重新想起鎏璧对他下的禁言咒。
最后,一句也没说,而是慢吞吞地回答:“鎏璧她是为了超度地下被束缚的亡魂。”
这句话表达的意思让秦樾神色略微有些诧异,他没吭声,这地下隐藏的是什么他很清楚。
眼底滚烫的情绪浮现又隐去,思绪渐渐飘散开来,他知道那些亡魂,他们被困于石壁中已久,等待他们本来就是魂飞湮灭。
现在听薛子缠的意思是鎏璧救了他们。
鎏璧……
怪不得他没有在这里感受到怨气,那既然这里东西未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因为,她改变了一切。
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做这些的人。
秦樾不可抑制地低低笑出声,浑不在意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外人。
他自诩了解她,但实际上还是没有将她搞得很明白。
她的一些行为总能脱离他的认知。
接下来便冷不防地察觉到薛子缠的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脸上适时地有一丝错愕闪过,“亡魂?”
“那是什么?”
他讶异的声音响起,眉目深锁起,一副没听太懂的模样,接着又露出一抹微笑,“鎏璧能够救他们,我很开心,她向来这么热心。”
薛子缠仔细观察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讥讽,“秦樾,你别以为你瞒得过鎏璧就能骗过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也没在地下得到什么?”他继续说,“你的修为怎么会增长得这么快?”
薛子缠也是被各种功法以及高人教导出来的大门派子弟,对于眼前人的不可捉摸自然也有了认知。
秦樾虽然表现的一概不知但他总觉得他的突兀出现有着不一般的隐情。
或许秦樾的表现像是一点也不知道地下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他铁定有什么其他猫腻。
秦樾收了笑容,像是被他激怒,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最后发笑一声,浑不在意地轻呵,“我天赋高,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
往日里天之骄子的模样又显现出来,一声一 调之间满是有恃无恐。
争执不休的两个人对峙着,一道光线射进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满目的废墟疮痍的尽头中走出来一个身影。
身影没到面前,手中的光线率先照到两人身上。
看着光线,秦樾心中平静得如一滩死水,光线最初漏时产生的那点气泡在什么都没感触到后就彻底破灭。
*
鎏璧从容不迫地往前走,接连不断掉落地石头都被一一错开,有大有小,一个也没入得她的眼中。
她没有任何反击、没有任何逃跑的动作,而是任由一切的发生,同时继续往怪物的方向走去,面色平静得像是周围一切的波动都是无物。
幕后的人似乎觉得这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不满出声,“怎么不还手?是没力气了吗?”
鎏璧走到怪物的面前,经过被石头渐渐砸得血肉模糊的身躯,走到他的眼下,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眼睛处晃了一下手,一缕绿色的光芒顺着手心消失不见,接着才回答:“是啊。”
她不是很在意地陈述事实,“你不过就是想要看笑话,不是吗?”
“只不过…一点也没有如你的意。”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幕后之人的痛处,那声音又沉默了一会,接着叹息出声,“这里就要塌了。”颇为好奇地说,“你会被砸死吗?”
语气中有兴奋还有些不可捉摸的惋惜。
“你猜。”
在山石倒塌、各种机器械斗般激烈的声音中,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声音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