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预料的东西出现,让她猝不及防。
鎏璧心念一动,漆黑的瞳孔似有万千变化,卷曲成幽深不见底的漩涡,海水里蕴藏的灵力也似有所觉,卷层叠海浪扑向湿软的沙滩上,又随着她的动静而褪去。
海水给予了她无限的安全感,至于是什么阵法,只要再遇到一次,她一定能知道。
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瘫成一条咸鱼。
动静又再次响起,不知道为何对方来了却没有动,只一个劲儿地站在旁边,接着鎏璧感受到射在脸上的阳光消失。
还有一声比一声小的叫声,“姐姐、姐姐···”
微小的动静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鎏璧睁开眼,一眼看到的是为她撑伞的手,抬眼和眼前的小女孩对视,看向眼前为她笨拙遮阳的人,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伞,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诧异,思忖片刻,将伞柄接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了声谢谢。
要接过时却看到对方的手还附着,一双眼睛只知道黏在她的手上,看向诧异的目光,她又轻声说:“不用了。”认认真真地道了谢,“多谢。”
杨丽朱怔怔地看她,四肢不可动,眼里也只有她,就这样愣了一会才用力地点头,“好。”
她昨天兴奋的一夜都没睡着,她相信自己像故事书里写的一样有了奇遇,同时也担心这是一场梦,一夜都睁着眼生怕有一瞬间睡着了。
等到凌晨的时候才坚持不下去睡了一觉,一睡醒后她立马奔向家门口,然后却大失所望,她没找到对方。
按理说,那些村民应该暂时不会驱逐她,但她人到底去哪了。
幸运的是她在海边找到她了,杨丽朱想这应该是是鎏璧给她的暗示才让她这么精准地找到对方。
她的目光依旧灼热,某种不可说的心思像是要呼之欲出。
鎏璧别开脸,顺手将伞收起来递给对方。
杨丽朱也自来熟地跟着她的动作而动作,在她旁边坐下,默不作声地挪动着身体,“姐姐,你上次问我的事我都差不多搞清楚了。”
声音陡然变低,“那家人都已经在村里消失很多年了。”说话时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看到她不禁微笑了起来,等看过来又忙不迭地低下头。
鎏璧本来不想麻烦她,可在听到她已经说了的情况下又问:“多少年?”
杨丽朱想了想,没想出来这一茬,她着急告诉鎏璧,只问了这个便赶忙跑了过来。
她憋红了脸,只说:“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家里人好像都很避讳这件事。”
“我还是问了许多人才知道的,听说村里很久以前有一种祭祀,要将拥有纯净灵体的人献给海神。但是像这种体质的人少之又少,每五十年才会出一个。而杨书佳就是其中一个。但在为了整个村子做贡献的那一天她出逃了,将全村人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不放在心上。你根本不知道,如果不献祭的话我们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会死亡,遭遇不测。”她说的愤愤不平,一张小脸激动地充血,和一开始的乖巧完全不同,眼睛里迸发出的色彩不知道是怒火还是狂热。
引得鎏璧侧目看她,她一副完全没有发觉的模样,沉静在向鎏璧讲述这个像鬼故事一样的事件。
“等村里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亡,而且死相极惨,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然后她家里的人也死了,一同死在她家里的还有她一同出逃的恋人。然后本来我们村子也要遭殃,但幸好有个很厉害的大人来到这里,拯救了我们,说是我们只需要将杨书佳的房子列为禁地就行。”
鎏璧听着她说的事,垂下眼睛,思考片刻,她只知道在杨书佳的记忆中她被抓起来作为研究的母体,这一点和她口中所说的相悖。
“那你见到她的尸体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杨丽朱脸色变得错愕。
她的眼神放空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理的答:“姐姐真是的,这事儿都过去了几十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鎏璧一直看着她,也随后点了点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