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樾漠然道:“你从大殿过来,君玉真人没和你们说?”
贺迦看到他不想再多说什么的神情,直接亮明了心思:“秦樾,你现在和碧坞门、秦家都已经决裂,纵然你天资高,也躲不过别人对先天灵源的觊觎。”
秦樾笑了下,眼神冰冷毫无笑意,啧了声道:“你们贺家就不觊觎?”
贺迦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哼,我们贺家才不会搞这种歪门邪道,况且这修仙不讲究一个因果轮回吗?”她又真心实意地劝道,“不过话虽这样说,这灵源又不会过滤心术不正的人。多少人修了仙还是一样不走正道。你说你是不是身处在豺狼虎豹当中?”
秦樾因她的话不禁笑出了声,不愧是贺迦。
他还是摇了摇头:“我自有打算。不过还是多谢你抛来的橄榄枝。”
贺迦看他心意已决,没再多说,道了句:“咱们修仙的也讲究一个道,没人会当面把你拨筋抽骨,不过这样要更加小心。”
她也是看在秦樾的天赋面上,毕竟拉拢一个天才对贺家很有好处。
秦樾面色一凝,哈哈大笑出声:“你还真说对了。”
她还真是说对了。
他的体质曝光之后的确没人对他怎么样,没过多久,他们就把当时所有的恶事罪名都推给了他。
犹记得当时带头的便是秦顾两家和玄真观、碧坞门,不过,他今世早已和秦家决裂,秦家要想像前世一样威风需得再有一个他才行。
想到前世他们给自己加的罪名,其中有一个便是残杀普通人民,这桩案就是前些日子的地下城案。
贺迦和他寒暄了半晌,左看又看都看不到人的她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鎏璧呢?”
“你们两个不是形影不离,怎么不见她?”
秦樾刚要回,人群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叫一声:“你是说神?”
“……”
“她叫鎏璧?”
人群里被扔出来的几句话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秦樾朝他们看过去,身影也瞬间消失在贺迦眼前。
“那你说的那人——神呢?”顾家家主问。
叶家家主补了句:“这什么都没有啊。您不会是叫我们来料理碧坞门之事吧?”
碧坞门弟子一听到这神情都稍显不虞,唯有林君玉倒还算神情镇定:“叶道友说笑了,今日之事乃门内之事,还用不着麻烦联盟。”
她再淡定,也无法镇定下来,这什么都没有,叫这么多人过来岂不是要瓜分她碧坞门。
只看玄实道人指了指秦樾的方向:“这你要问这位了。她拿了我的宝剑遁走,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刚一指,人就要到了面前。
“要问什么?”看到玄实道人的秦樾一听到鎏璧这个名字,情绪便变得异常愤怒。
他也不惧玄实,疾步过来,怒视着他:“你说是鎏璧是神?”声音中满是不忿,“她明明被你打下了悬崖,却还在这颠倒黑白。你以为你身为玄真观的长老就可以随意伤人了吗?你将联盟置于何地?”
身形狼狈的玄实不怒自威:“小辈,勿要肆意妄为。”
下巴上消失的胡子让他很不自在。
秦樾像是出生的猛虎,一步都没有退却,说一句同时又往前走一步:“难不成你是想要包庇地下城和坡河村之案的幕后黑手?”他看了神色各异的诸人,“哦,不对,现在受害人应该要加上一个碧坞门门主了。”
他笑吟吟地走向玄实道人和梧元,唇边的笑意怎么看都带着恨意。
玄实道人神情一滞,条件性反射地否认:“一派胡言。”
“梧元一直在外寻找神迹,当日叛逃之事也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现今幸不辱使命,岂容你这小辈在这胡乱指摘。”
为了延长寿命他闭关已久,梧元做了些什么,他差不多都知道,无非找些方法来帮他汇聚稀薄的灵气。
这能与什么人神共愤的案子牵扯在一起,他观他们的神色,这几桩案子恐怕是非同小可,这人与神为伍,怕是有着不小的算计。
估计是想倒打一耙。
他眼底闪过杀意,猛地一挥衣袖,毫不留情地打向秦樾:“你与神相识,现在说什么也都只是为她开脱、或者是为你自己开脱。”
结果一反常态,按理说龛神一击,地动山摇,落在秦樾身上却是一点都不同。
他纹丝不动,身姿愈加挺拔,嘴角却不可控地露出一滴滴鲜血。
一开口,嘴中的血气好像就要倒灌进腹腔。
贺循连忙上前搀扶他,一时也生了胆气:“玄实真人,你这样欺负小辈,难道是心虚了?”
秦樾轻轻推开贺循,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视线里的余光扫到他怒极的表情,肩上承受的威压似乎也越来越强。
他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