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群大臣送归府邸,清扫战场。
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乾坤宫前的青板石被冲刷得崭新,若是上面石面的磨损痕迹,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流淌过无数人的鲜血。
顾文渊交代一番麒麟卫首领后,就孤身一身纵马来到了宁府。
从大门口开始,血迹就斑驳不已,顾文渊提着剑快速地越过了府门,朝里面走去。
“忠武将军。”一旁的小兵见到来人,恭敬地唤道。
顾文渊额首后越过对方,朝着中心走去,衣衫褴褛的宁景安正斜靠在傅德昉身上,他身侧围着个女子在嘘寒问暖。
顾文渊四周巡了一番,朝着宁景安问道,“三哥,初初呢?”
“阿渊。”见到顾文渊,宁景安一喜,“皇宫内什么情况?殿下可否安全?”
顾文渊道,“宫内一切无恙。”顾文渊再次问道,“三哥,初初在哪儿?”
“在密室里。”宁景安缓了口气,朝顾文渊道,“我带你过去。”
“宁景安你身上有伤呢?乱动什么?”一旁的女子娇喝着宁景安。
宁景安拧着眉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我没事。”随后朝顾文渊道,“我们走吧。”
顾文渊伸手将人扶住了,宁景安拉着人头也不回地朝着书房而去。
那女子跺了跺脚,满脸无奈地追了上去。
机关启动,光辉洒在脸上,宁初的视线瞬间被模糊了。
“初初。”呼唤声起,宁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中。
江氏等人围着宁景安喜极而泣,陆陆续续地询问着外面的状况。
“没事就好。”看着平公平安安的宁初,顾文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宁初退出他的怀抱,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盔甲,上面溅洒着血迹,胳膊处的伤口还在流淌着血液。
宁初眼底闪过抹心头,“你受伤了。”
“皮外伤,不碍事的。”顾文渊说得轻描淡写。
宁初却拧紧了眉,“伤口要及时处理。”
“这位是?”江氏的疑问传入儿子,宁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了名陌生女子。
那女子不自觉地靠近三哥,两人看着倒是相熟的关系。
“三哥。”宁初走到了他的身侧,比起顾文渊,宁景安伤得更严重,青绿色的衣袍上血迹无数,斑驳点点,“你的伤口得先处理才行。”
宁初让又玉、又晴去寻金疮药。
“我这里有药。”那名穿着战袍的女子从腰间掏出了瓶药物,说道,“是上好的金疮药,我让宁三服药他不肯,你是他妹妹,你来吧,他听你的。”
“多谢。”宁初听着这奇怪的话,不由多看了眼对方。
宁景安语气颇冲道,“我这里不用你在,你自己归队吧。”
“等你上好药我再走。”那女子见宁景安还要赶人,当即就道,“宁三,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至于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宁景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偏开头不去看那女子。
救命恩人?能附和这点的就只有蒲花江落水那次了,难道就是这女子救的三哥?
正当宁初猜测时,江氏热络地询问着对方,“姑娘是谁家的女子?”
那女子笑得璀璨,“伯母好,家父是雍国公麾下的定远将军—邓绪,我是他的女儿邓欣。”
“原来是邓将军的女儿,难怪瞧着有些眼熟。”雍国公夫人笑着接话。
“邓欣给国公夫人请安,给傅少夫人请安。”邓欣朝着二人规规矩矩地行着礼。
傅少夫人亲自将人扶起,雍国公夫人也和善地说道,“不必多礼。”随后朝着江氏解释,“这是军机营中的邓将军之女,这孩子武艺了得,随他父亲上过几次战场,连国公爷都夸过的巾帼不让须眉。”
“国公夫人妙赞了,小女愧不敢当。”邓欣难得流露了丝女儿家的娇态。
宁初边给宁景安上药,边问道,“三哥,那次蒲花江落水,是她救得你?”
宁景安沉默了会儿才点头,“是她。”
宁初了然地点了点头,看这情形,这邓姑娘是看上了三哥,就是不知道三哥怎么想的。
宁初将宁景安伤口包扎好后,余光撇了眼前方相谈甚欢的几人,看得出这邓姑娘很是讨喜,三言两句就斗得国公夫人和娘亲笑意连连。
“初初。”被忽视已久的顾文渊拉了她一下,胳膊上的伤时不时地在她眼前晃荡着。
宁初笑了笑,拉着人坐下道,“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顾文渊这才安分了下来,看着宁初轻手轻脚地撕开衣衫,清洗伤口,敷药,包扎。那轻柔地眉眼,温和的动作和悉心的照顾,仿佛她就是他眼底下最要紧的人。
宁初打了了最后的结后,刚直起身,顾文渊就握住了她的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