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结束的很低调,谁都没有刻意宣扬,倒是早就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的良子几人有些难过。
磊哥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从他刻意避开苏辰开始,大家就知道这俩保不准要分手。
酒吧的服务生们都在为他感到不值。
“如果没有磊哥,她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唱歌现在刚站稳跟脚就把磊哥给甩了,什么人啊。”
“磊哥以前那么护着她,她倒好,说翻脸就翻脸,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
“人家现在跟那几个文化人是一个圈子的,哪还看得见咱们啊。”
休息的时候,女服务生们议论纷纷,虽然以前也没见得有多喜欢苏晨,但现在看苏辰明显越来越火,每天来酒吧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冲着她来的,心里就有点不平衡,明明以前她也没那么厉害,突然之间就像脱胎换骨般无所不能。
终于跟丁磊把话说清楚,苏辰心里轻松许多。
拿到工资的第二天,苏辰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她想去买双鞋子,原来那双白色坡跟凉鞋是怎么都穿不出去的,这几天一直穿着绣花布鞋,舒服是舒服,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跟身上的衣服一点都不搭,而且总要有双替换的穿。
结果到那边之后才发现,凉鞋的款式基本上都差不多,苏辰只好买了两双白色的回力帆布鞋,最后又买了几本书回去。
出百货大楼时,外面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苏辰站在台阶上,抱紧怀里的书。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幸好苏辰有出门带雨伞的习惯,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回到家换掉湿了的布鞋,苏辰拎着鞋子去水池边刷了刷,刚下过雨,太阳又出来了,现在洗了说不定下午就能干。
林奶奶的摊子淋了雨,今天的生意看来是做不成了,她也干脆,直接就推着车子回了家。
苏辰帮着卸了炉子和锅,林奶奶中午做了打卤面,味道很不错。
雨后的夏日空气很清新,苏辰和林奶奶一人一头拧着床单的两头,使劲搅干残余的水分。
她现在跟大杂院的其他人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奇怪的是林奶奶好像也是如此,苏辰从来没有看到过林奶奶和大杂院其他几家人说过话,孩子除外。
“林奶奶,这边有没有手艺好点的裁缝”把床单晾好,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喝茶,林奶奶拿着个大蒲扇时不时给苏辰扇两下。
“你要做衣裳”林奶奶问,“布票够吗”
苏辰摇头:“我手里没有布票,把我现在的衣服改改。”
“我这有多的布票,你要用的话就拿去,要我说还是以前的裁缝做的衣服好看,你看看外面卖的那些,穿着像什么样子。”
林奶奶一脸不赞同的说:“就那什么喇叭裤,裤腿大的可以当扫把,还有那什么蝙蝠衫,咯吱窝大的能藏个人,有啥好看的。”
苏辰憋笑,突然想起来以前杀马特流行的时候,她姥姥也总这么说。
“张家那小媳妇手艺还可以,别看人家年轻,祖上好几代都是做裁缝的,她们一家都是纺织厂的,说是生产的什么高档布料,结果卖也卖不掉,工资都发不下来,都是拿布抵的。”
林奶奶知道她不肯要自己的布票,便给她想了个办法。
“你要是想要就去她家问问,料子真特别好就是贵,纯棉的,现在都流行什么的确良,这种人家不稀罕要,我们小老百姓哪舍得用这么贵的料子,估计还都在家里存着呢。”
苏辰眼前一亮,料子好就行,她还真特别喜欢棉质的料子,赶紧问林奶奶那家人住哪里。
“不在咱们酸枣胡同,在前街,十字路口往东第三家,你要是看中了料子,就让他家媳妇给你做几身,那家人厚道,不会坑你的。”
苏辰最近和林奶奶处的还行,这段时间苏辰都是跟萧琴他们几个一起回家,林奶奶觉浅,夜里有点风吹草动就醒,因此见过萧琴几次,以为苏辰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每天也不再板着脸,还变着花样做吃的,看来是真心拿苏辰当后辈来照顾。
虽说后来也一直劝苏辰不要再去酒吧唱歌,但当听说了苏辰一个月的工资加提成有多少之后,便没再吭声,只说要守住本分,别被财富眯了眼。
今天正好是周末,街道办人家也休息,苏辰便没急着去问房子,带上钱按照林奶奶的说的找到了前街张家。
他们家也住大杂院,比林奶奶这边看着还拥挤,院子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盖的都是小偏房。
苏辰过去的时候一家子正愁眉不展,厂里工资发不下来,家里堆积的布卖不出去,几个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偏偏手里一点余钱都没有,这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出去借钱去。
“实在不行就低价卖出去,总搁在手里怕是越来越不值钱。”
厂里给他们抵账的时候是按出厂价,要是低价卖出去,那这到手的钱就会缩水很多,如果不是实在不得已,真没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