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皇后便差人来请南宫静瑶过去,她不能拒绝,便同季长风解释了几句。
后者缓缓的点了头。
南宫静瑶便带着人离开了。
季长风落座之后,便有人想要过来攀谈,只不过碍于公主在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此番南宫静瑶离席,对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径直走了过来,“季大人,这才到呢?”
季长风认出了来人,是户部的官员,他们并不相熟,只不过是知道有这号人的关系。
面对他的寒暄,也只是随意的敷衍着。
对方不是没察觉,但却丝毫不尴尬,面不改色的谈论起家中老夫人的生辰宴,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季长风自然也听明白了。
这人想请公主过去,可帖子送不到南宫静瑶手中,便过来寻他。
季长风瞧着眼前的人,露出了颇为玩味的笑容,他们怎么就这般笃定,请柬送到他的手中,就能够顺顺利利的到公主手里?
再者说,他难道是那么好心的人?
就在季长风要拒绝的时候,季阳平走了过来,适时的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季长风便瞧见兄长走了过来,有些话到底没说出口。
季阳平没有理会季长风,很快就同面前的人攀谈起来,笑着称呼他张大人。
那被唤作张大人的男子,显然也瞧见了季阳平,见他如此客气,自然乐的寒暄。
“季将军,您回京了?”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话,季长风不知兄长是用的什么法子,竟三言两语就将人给劝了回去。
帖子也没接下,可那人瞧着也不像是恼了,当真是奇了,他可还记得自己拒绝旁人的时候,对方那模样,像是要将他吞了似得。
季阳平看着季长风那模样,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便邀他外出走走。
等到离开那喧闹的地方,才开口问他,“公主呢?”
“有事离开了。”
季长风语气平淡,而季阳平不过是随口关切并未深究,他更关心的还是方才的事,“张大人过来找你,所为何事?”
“张府的老夫人过寿,他想请公主赴宴,帖子送不到公主手上,所以来找我。”季长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解释清楚。
季阳平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张大人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帖子自有门路能送进公主府,可公主却不一定会出席。
但若是季长风亲自转交的,就不一样了。
他二人成亲之后,但凡是季长风交给南宫静瑶的请柬,她都会慎重对待,能安排过来的,都亲自去了,实在去不了的便让人送了礼过去。
这些事情季阳平是不知道的,季长风自然也不清楚,还是将军府的少夫人觉察到后透露给婆婆的。
季长风少不得挨了亲娘的数落,埋怨他不谨慎,恰巧那时候季阳平在京,对于这是倒也有所耳闻。
从那之后,季长风便懒得搭理这些事,一概都是拒绝的态度,可已经尝过甜头的人,如何会放弃这条捷径?
故而来找季长风的人络绎不绝,他嫌烦一概拒绝,这被拒绝的人有些恼羞成怒,就编排了一些不好的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以至于季长风的风评变得极差。
到处都是他恃强凌弱的传言,甚至连季阳平在北疆都有所耳闻,可见传的甚广。
“方才我若是不来,你预备如何?”
季长风略略皱眉,他还能如何?
自是让那人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
“不过是一张请柬,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是你收下了,再由公主出面拒了,旁人也不会怪到你的身上。何苦让他们编排?”
季阳平说的是事实,季长风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法子,可他却并不愿这么做,尤其是向南宫静瑶低头。
“她若又决定去赴宴,我岂不是白白的挨了母亲的训斥?”
“你若是好好的同公主说清楚,她又岂会不理解?公主又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季阳平好生的劝说,可季长风听见这话,心中就止不住的烦躁。
不止一人在他面前说南宫静瑶的好话,从父母到长嫂,无一不是站在她的那边,如今连兄长都要被收买了吗?
思及此,季长风冷了脸,“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的?”
季阳平自然不是想说这些的,他回金陵一趟本就不易,犯不着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旁人说的再多又有何用?
兄弟俩转而说起了别的事,但说来说去也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原先可以谈论的事儿,如今再说起,就显得有些合适,说到最后季阳平问他有没有兴趣去打猎。
季长风嗤之以鼻,“不稀罕。”
季阳平转而笑了起来,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也是,你素来都不稀罕这些事儿。”